底——只是他手上,已沾了太多的血,天不能恕,我亦不能恕。
我慢慢地站起來,走到他身後;他想回頭看我,我又繞到他身後;他便沒有再動。
我看著他的身影,伸出手,輕輕抱住他;他依然沒有動,我卻感到他身體一緊。
把臉靠在他背上,我的淚水便再也止不住——許多年的淚水。
我愛他許多年,卻從沒能抓住過任何東西,今天,到底抓住了,卻是在今天。
清淺,到底,你為什麼要這樣?清淺,是那個女人讓你扭曲心志至此嗎?清淺,倘有來生,我要去好好愛你,決不再眼睜睜把你讓給另一個女人,又讓她、將你的心戳得千瘡百孔……
我輕輕擦乾眼淚,鬆開抱他的雙手,又把笑容擺在臉上。
“好久沒有陪我喝酒了,來。”我倒上一杯酒,遞到他眼前;他拿起酒杯,我不再看他,把酒送至唇邊,淚水又禁不住落下來——就這樣,我們一起走吧……
我慢慢地仰起頭,酒入口時,一陣劇痛——虞美人、一品紅、曼陀羅,連名字都如此動人的三種植物,混在一起,直取人性命。我口腔似有無數動物的利爪在抓,疼痛透過毛孔傳到了骨髓……
朦朧中,只見一個人驚呼著闖了進來,打掉我手裡的酒杯,那毒酒在地上,泛起白煙。又是陸涯!
我撐著自己的身體,拔槍,指向秦敖。
“毒酒?春曉,你想殺了我?你想和我一起死?”每句話都在顫抖。
我握槍的手已經微微發抖,我不知道我還有多長時間,我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我只要他的命。
“你開槍,你開槍啊!”他對著我大吼,瞬間,他的眼佈滿了血絲——我以槍頂著他,我以為,這時候,我腦海裡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