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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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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有一副好底子,他的五官精緻,面板白皙細嫩。長時間的養尊處優讓他周身透露出一股子的雍容貴氣,讓人一見便知這人一定是個出身大家,沒吃過辛苦的嬌養少爺。

因為平生順遂如意,所以他的氣質十分的光明開朗,還帶著兩分屬於上位者才具備的從容不迫,漫不經心。似乎這世間一切難題到了他面前都不是個事兒——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貴人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蹦躂出來,然後心甘情願地為他解決麻煩。比如他爹薛老狐狸,比如他師傅傳世大儒莊先生,比如自己……

這樣的好運氣是點背不能賴社會的徒臻同學不能想象的。他至今為止活了二十多年,除了沒有記憶的頭三歲之外,剩下的日子都在算計和籌謀中度過。小的時候為了得到養母的寵愛算計,長大了之後為平安活著算計,到了後來為了那把椅子算計。然而身世所限,徒臻一直都是出於劣勢的——

準確說來在認識薛蟠之前,徒臻在奪嫡這盤棋局裡,一直是處於劣勢的。他的身世意味著他並不能像其他幾位皇子那樣安然從容,身為皇后過繼來的嫡子,他所揹負的責任總是那樣尷尬。大多數人瞧不起他的母族,可是少部分人又因為他的現狀而惶惶不安,除之才能放心酣睡。所以他的存在註定是一個炮灰,有能力的人不會傾盡全力幫助他,而有地位的人則恨不得他儘快死掉。

可自從十年前在金陵郊外遇見了薛蟠後,在薛蟠的指引下遇見了那個神秘莫測的師先生後。徒臻的命運漸漸偏離了。因此不論外人如何作想,在徒臻的心中,薛蟠便是改變他一生命運的貴人。現如今,他也終於有能力將這個貴人光明正大的留在自己身邊。自此以後,無論風調雨順,還是艱難困頓,都不再是他一個人面對,而是兩個人並肩而行。

想到這裡,徒臻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暖暖的笑意直達眼底。

就在此時,徒臻陡然感覺到身後一涼,緊接著脖頸處傳來一陣壓迫,森然,刀鋒冷銳的觸覺。

徒臻緩緩回頭,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大紅色綢緞,上面用彩色的金線繡出百鳥朝鳳的繁複圖案。衣襬處綻放著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妖嬈怒放的牡丹和晶瑩活潑的綠葉對比鮮明,層層疊疊現在眼前,栩栩如生的葉瓣藤蔓暈染開來,纏繞在柔滑絲順的衣襟上,越發顯出纖細精瘦的腰肢。然而即便是纖細也透出一股子懾人的氣場。衣如其人,這樣精緻的繡工就連自己耗時許久的龍袍都趕不上的。

於是徒臻瞭然。他抬起眼眸,目光直視著面前容貌精緻到妖異的男子,又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脖頸處的寶劍,輕聲笑道:“好久不見,本還有諸多思念想與君分說。怎地一見面就如此敵對?”

那男子聞言,光潔的下巴微微抬起,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徒臻一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陡然迸射出仿若實質的殺氣牢牢的盯住了徒臻裸露在外的脖頸,他手上的三尺青鋒隨意壓了壓,有些不屑的譏諷道:“只是想讓你明白,即便是你費盡心機弄出了體內的蠱蟲。若是本座想殺你的話,亦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徒臻輕笑。知道是先前將裝有蠱蟲的白玉瓶子還給徒贏的舉動傷害了這位妖異男子的自尊心。這會子不惜夜探後宮也要找回場子來。對於這樣幾近於幼稚的挑釁,徒臻向來是不以為意的。多年的運籌,謀斷讓他不會將一絲精力花在這種毫無用處的意氣之爭上。於是他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嘴角,隨意看了一眼身後熟睡的薛蟠,輕聲說道:“我們去外頭說話吧!”

說著,也不理會壓迫在脖頸上的三尺青鋒。徑自起身,下床,立刻之前還不忘替薛蟠小心翼翼地掖好了被角。這才披著一件外袍走了出去。

守在暖閣之外的太監宮女們看著皇上衣冠不整的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位手持寶劍的紅衣美人時,驚愕的臉色都變了。剛要發出淒厲的喊叫聲,徒臻便隨意的擺了擺手,衝著眾人說道:“故人來訪,你們也不必大驚小怪的,沒得叫人笑話。全都退下去吧。今日的事情,不準張揚。”

以徒臻多疑猜忌的習性,能守在乾清宮當差的太監宮女自然都是他最信任的。當中還有一些粘杆處的暗衛。可就在這樣重重禁衛把守之下,居然還有人能輕易的不動聲色地進入了內室。可想而知這位身穿大紅色衣袍的詭異男子也不會是什麼正常人。

聯想到眾人私底下議論紛紛的那個徒臻既倚重又戒備的血滴子,其中粘杆處的暗衛們隱隱有些明白了。

於是眾人在徒臻的吩咐下乖乖的退了出去。霎時間,燈火通明的養心殿只剩下了徒臻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