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然後大少爺你就豪情萬丈的把碗舉到我面前說‘為我曾經沒幹上的’,然後又對著宋夕說‘也為了曾經幹過的,乾杯’!”
“……”安然聽完,大腦當下便完全當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您老說完是爽了,你還管別人死活不?那麼多雙眼睛全盯著我跟宋夕呢!劉毅沒忍住,上去賞了你一拳,跟你說這都是輕的!半年內別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滅你一次!”
隨後,那邊“啪”一下,毫不客氣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聲,少爺這次徹底石化。
沒想過憑著這種酒量自己也敢在婚宴上喝個爛醉;沒想過能稀裡糊塗的砸了人家的場子;沒想過就這麼一身狼狽的睡到天光大亮,並且可悲的連丁點邪念都沒來得及醞釀;更沒想過什麼人單憑几句話,就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影響。
可轉念,又覺得甚是可笑。
哪那麼多沒想過!要是事事都讓你一俗人想到,你還站這文藝什麼?直接街邊擺攤算命得了。
這麼想著,雖帶了點自我安慰的心理,倒也舒坦了不少。
手邊沒有替換的衣服,條件又有限,洗過澡後少爺只得忍著心中萬般的難受重新將那套皺巴巴的衣物穿回了身上。
站在鏡子前端詳了半天……勉強能看,這才頂著一顆昏沉沉的腦袋走出了衛生間。
低頭看看錶,十點多,宋夕就靜靜的坐在單人床邊,不知在想什麼,身旁還放了一個印有超市商標的塑膠口袋。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幹過的”人,想著當時可能有的尷尬場面,真不是一星半點的心虛。
想裝作若無其事,對方卻已稍嫌淡漠的開口:“都準備好了?”
“呃……嗯。”
“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東西,沒有就出發吧,時間不早了,回去也該下午了。”宋夕拎著口袋從床上站起身來。
“他們呢?不是說一起回去?”想起來時路上一車裡坐的那幾位,安然隨口問道。
“有幾個人要留下來玩兩天,客車上空了些位置,他們早上跟那車走了。”
所以車上就剩他們兩個……
少爺無法不去胡思亂想。
“早餐在這,路上隨便吃點。”將手中的袋子遞到少爺手中,宋夕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倦意。
看著對方徑自走出房間,少爺突然覺得心裡不是個滋味。沒工夫多想什麼,便緊隨其後走向了電梯。
“車還是我開吧。”借來的麵包車旁,宋夕開了駕駛席的車門便要坐進車裡。安然沒做多想,便出聲提議。
那邊動作稍稍有所停頓,只片刻,便毫無異義的將鑰匙交到了少爺手中。
五月末六月初,最近的天氣終於有了夏天的影子,少了些溼度,多了些燥熱。
早上倒還好,頂多暖洋洋的。
只是越臨近中午,太陽光線變得越是熱辣。車外車內的溫度直線飆升,縱使降下車窗,仍然驅不散這熱度下的心煩意亂。
高速公路上,車程剛過一半,前方路面上的空氣像是蒸騰般的扭曲浮動著。
遠處,有車經過的地表開始出現粼粼倒影,晶亮亮的,讓人誤以為是積水。直至駛近了,看著整潔平滑的路面,才恍然發覺是空氣折射出的層層幻影。
耳邊只聽見呼呼風聲,帶著些微涼意陣陣撲在臉上。安然手扶的方向盤,一直心不在焉。
從車剛啟動時,宋夕撥給欒杉的那通電話開始。
宋溪說手術後的半年這小孩已經陪在宋夕身邊,他們在一起四年,而自己跟宋夕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零零散散加到一塊也不過半年。
當初小屁孩不懂事,如今想來似乎也沒做過什麼感人肺腑的事,更別說照顧了。倒是一直混賬的要死,惹了不少麻煩,還都是身邊這人容著自己。
他從來不說,可不代表心裡沒數。
自信不是什麼時候搬出來都好使的東西,從上到下將自己審視一番,連他本人都找不出讓人值得留戀的地方。
所以不論愛情也好,親情也罷,縱使單講人情,即便宋夕對自己不是全無感覺……他戴安然又到底有幾分勝算?
“早上我給宋溪打過電話了。”儘管如此,思來想去後,還是不願輕易放棄,於是少爺瞥了眼一旁的人,緩緩開口。
聽到聲音,斜靠著背椅假寐的宋夕緩緩睜開眼睛,不是很有精神的應和道:“哦,她怎麼說?應該沒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