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大東豎眉,“孽畜!”
經琹皓一怔。
只見大東手裡亮光一閃,如月牙似的道光直直沒如草叢中。
原來剛剛那條大搖大擺的小蛇,並沒走遠,被大東一刀定在三寸上。蛇頭吃力,不由長大嘴巴,而那隻小麻雀撲稜撲稜翅膀,除了掉了幾根鳥毛,居然蛇口逃生,安全無事的飛走了!
經琇皓睜大雙眼,不可置信。這是什麼?也算命中註定?他沒有干擾,卻也不能干涉別人來……所以,與他無關?
“哈哈,又可以打牙祭,燉燉蛇羹了!”
大東對小麻雀視而不見——那麼點的肉還不夠塞牙縫呢,興奮的拔出小刀,拎著還在抽動的小蛇,惡狠狠的說,“今晚就把你抽筋扒皮,千刀萬剮。”
一轉頭,見經琇皓長大嘴巴,一副吃驚模樣,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見笑見笑了。兄弟沒別的毛病,就是好這一口。剛剛沒嚇著你吧?”
“沒,沒。”經琇皓心情為之一鬆。忽然想起亦雨莫名其妙紅的臉,在想想那丫頭的年紀,似有云開見日之感。
“不然,今晚你來翼舒峰吧,我再去捉兩條蛇,大夥兒湊合熱鬧一回?”
“不必不必了!”經琇皓沒有後顧之憂,心情開朗,拍了拍大東的肩膀,轉身笑著離去了。
只留下大東,莫名其妙,拎著血淋淋的小蛇,
“他剛剛苦惱,說什麼十五年?管他呢?師傅差遣我辦正經事,取了藥是正經。話說朱探的天賦可真是好啊,才聚氣七天,就有靈氣四溢了……”
神說,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八、聖誕之前(1)
靜梧院三進三出的院子,前院有開闊的場地,種了一棵年逾百歲的梧桐樹,用白玉欄杆圍著,據說是青陽宗第二代祖師手植。後院則伴有一個小巧的花園,朱亭假山,月季芍藥,鮮花爛漫,也種了一棵高大的樹——泡桐。泡桐葉子極大,樹杆挺直,花朵也是碩大無比的,淡紫色的花瓣,有股迥於其他尋常花的異香,低低的縈繞不絕。
司南坐在泡桐樹下的青石上,屁股下面墊著一塊手絹,兩腿併攏,雙手交叉放於膝蓋上,模樣乖巧至極。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坐在石頭另一邊的是嬌蝶,她笑著彎了彎眼睛。
“好啊,嬌蝶姐姐。”司南眨著眼,輕輕的說。
“從前有個小男孩,又聰明又可愛,又乖巧,人見人愛。在他十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仇家找上門來,殘忍了殺害了他一家二十五口。他的母親受了重傷,吐血而亡,父親為了保護妻兒也戰死了。可憐他小小年紀,一夜之間失去所有親人,只能帶著父母的信物來找父親生前的好友。路途中,又被仇人追殺,幸虧一個好心的小女孩救了她。”
“後來,他得到高人收為弟子,高人幫他報了血仇,以慰其父母在天之靈。小男孩雖然慘遭滅門大禍,但是沒有改變善良的性子,一直念念不忘救助他的小女孩。希望有一天,能找到她,報答她。”
哀婉了一會兒,嬌蝶唏噓不已,“故事感人嗎?”
司南贊同點頭,“感人。”
“其實這個小男孩,就是亦雨師兄。”
“我知道。”
嬌蝶笑笑,露出雪白如糯米一樣的牙齒,“我就知道,小南妹妹你是聰明人。”
“可這和我有關係嗎?”司南腳搓著地面上的泥土,撅著嘴問。
這一問,像是一陀冰塊落進熱火中,冷不冷熱不熱的,讓嬌蝶一噎,準備好的話卡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是啊,說到底,這是別人的故事,和無親無故的司南有什麼關係?硬逼著人家去同情、去理解嗎?那也太不合情理了。
嬌蝶飽滿如櫻桃的小嘴翹著,皺著眉頭,無可奈何、又不能放棄的眼巴巴看著司南。讓司南微微彎起唇角,划起一道如月鉤般的弧度。
小花園的東面,種著幾棵垂柳,柳枝輕拂,擺弄清風陣陣。樹下的玉雯,穿著纏花枝綠綾衫子,梳著靈動的靈蛇髻,髮髻至高處系兩根青綠的髮帶,垂至腰間,秀色奪目,飄逸出塵。一雙籠煙似的含情目眺望著不遠處泡桐樹上碩大的紫色花瓣,眨了眨眼,對著芳齡招了招手。
“芳齡,你把利害關係都和她講清楚了?”
說道“她”的時候,玉雯的眼睛往嬌蝶那邊掃了一眼。
芳齡回頭看了看,心領神會的說,“怎麼沒說清楚?口水都說幹了。”
“那為什麼送去的釵環首飾、還有衣裳,她沒穿戴上?”
芳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