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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窗臺上的點心。

是師父送來的?梁祿走過去,端起來,卻見一隻小蟲正落在上面。

伸手將它揮開,梁祿並不在意,他倒真的有些餓,自己一個人住久了,沒人提醒,有時連飢餓都感覺不到。

吃了一塊,是有點涼,梁祿閉著眼睛靠在牆上,在等自己會不會吐出來。

風在耳邊吹過,很舒服。

梁祿睜開眼睛,他看著這盤糕點,兩隻手端著,扶著牆往外走。

後山樹林,靜謐無人,山風在腦後吹著梁祿的頭髮,他靠著藥門的外牆,把糕點放在地上,低頭揉了揉腿。自從搬到後山來,他還沒有出過屋子,這沒走幾步,還真有些不習慣。所幸廚房就在藥門後面,梁祿端起盤子,靠著牆走進藥門。

一邁步進去,就聽從遠處傳來一聲狂吼。

“韓臻,別做夢了!”

梁祿的手抖了一抖,他疑心自己是聽錯了,朝那個方向看去,透過層層拱門,劍門訓練場上圍聚了一大批人。

他驀地鬆了手,盤子摔在地上,發出破碎而刺耳的聲音。

梁祿腿有些發軟,他能聽到從那人群中不斷髮出大吼的聲音,

他走過劍門大堂,小腿一遇冷風就抽搐起來,他踉踉蹌蹌地過去,穿過人群,隔著不遠的地方才看到那個一襲黑衣的背影。

梁祿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他了。

像是積壓了無數夜晚的平靜,終被一顆小小的石子掀起驚濤駭浪。

“師弟……師……”梁祿站在人群最外面,他嘴唇不住顫抖,想要喊他的名字,可他喊不出來。

他的腿還在哆嗦,凌亂的從沒整理過的頭髮散在腦後,白色薄薄的衣衫只能勉強遮掩他隆起的小腹……

梁祿傻眼了,愣住了,他想起自己趕師弟走的那個晚上,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底,正在怔忡時。

“韓臻,你二師兄有的可不是什麼怪病,我可聽師父說,他一直不讓你……嗯?你應該懂吧。”

章京嶽一臉輕蔑的笑意,梁祿瞪大了眼睛,他愣在原地,抬頭看見韓臻直直的背影,和他垂在身側,攥得緊緊的拳頭。

“可是呢,你師兄我,當年……哼。”章京嶽欲言又止,笑了一聲,他重重拍了拍韓臻的肩膀,梁祿只能看見韓臻像根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他還是不喜歡你,相信師父也跟你說過,天下根本沒有不能洩入的病症……”

他邊說邊湊到韓臻耳旁,肥厚的嘴唇動了動。

旁人聽不清,韓臻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小時候,早讓我乾透了,你稀罕的,是師兄我幹剩下的。他當年求著我洩,如今卻不讓你洩,師弟,才看明白?”

見韓臻低著頭不語,章京嶽又說,邊說邊瞅著一旁弟子,“我告訴你,他在外面人多著呢,個個都早幹完他了,他不讓你幹,你就稀罕,你還是嫩。”韓臻往日裡對他軟硬不吃,如今卻牙咬得咯咯直響,章京嶽心中一陣快意,他大聲笑,也不再可以壓低聲音,“師兄不與你一般見識,乖乖下山去吧,師父寵著你,下次可別再瞎了眼,找了那麼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還能生孩子的……”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

“……師弟?”他衝著人群外輕聲喚。

就在他不經意之時,韓臻一腳踢上他的膝蓋,一個橫掃飛踢將章京嶽放倒在地,章京嶽慘叫一聲,下一刻劍捎就指著他的額頭。

“休再對二師兄出言不敬!”

韓臻眼中都是殺意,那劍鋒抵著額頭,劃出一道淺淺的血跡,章京嶽怕極,他目光盯著那人群最外面轉身消失的梁祿,脫口而出,“二師弟,二師弟救我!”

*

韓臻手上劍一鬆,他瞪著眼睛後退一步,朝身後的方向看去。身邊的弟子們也紛紛回頭,就見一個白影踉踉蹌蹌地站在藥門門外,轉身消失。

“二師兄……”

“是二師兄啊!”

“二師兄被師父藏起來了,怎麼又出來了?”

……

“二師弟,二師弟……哎喲,疼死我……”章京嶽雙手撐著地面,正要坐起來。

韓臻推開眾人,大步追上去。章京嶽拍了拍腦門,抬頭看身邊眾人,皺著眉頭:“看什麼看,都滾!”

梁祿大張著嘴,靠在藥門後山的牆上,他不斷喘氣,邊喘邊捂著肚子。他肚子疼,疼得像撕了塊肉,心也疼,章京嶽那般的話,像在他心中捅了個洞。

章京嶽那些話,那些秘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