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夜間酷寒日間酷熱,再加上烈日、風沙、食水之不足,路途之不熟,還得時刻留意著毒蛇、猛獸、流沙……
這一段路途,自然是極為艱苦的。
這樣走了兩天,人馬俱已疲乏,一片荒漠瞧來,仍是無邊無際,這時就連沈浪,都不禁在暗中擔起了心事。他縱是超人,究竟也無法抵抗自然之力。
這些人裡最舒服的,毋寧說是白飛飛。
只因她到此刻為止,仍然暈迷不醒。
這一日晚間,朱七七用布蘸了些食水,潤著她的嘴唇,瞧著她那白皙憔悴的容貌,也不禁嘆道:“王夫人用的好厲害的迷藥。”
熊貓兒與沈浪探路去了,只留下王憐花陪著她。
王憐花突然冷冷道:“她只怕從此不會醒了,你又何必白白浪費食水。”
朱七七怒道:“你竟說這話,你還能算是人麼?”
王憐花淡淡一笑,道:“你這樣對她,可記得她以前怎樣對你?”
朱七七道:“無論她怎樣對我,她至少也是個人,是個女人,我決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瞧著她死。就算將我份上的水都讓給她,也沒什麼關係。”
王憐花笑道:“你若死了,而她還活著,這倒也妙得很,那時沈浪只怕……”
朱七七跳了起來,大聲道:“你這樣的人,我真奇怪沈浪為什麼不殺了你!”
王憐花冷冷道:“沈浪不殺我,正是他最聰明之處,否則……”
突聽一人道:“否則怎樣?”
熊貓兒大步走了回來,眼睛在黑暗中發光。
王憐花打了個哈哈,道:“否則我豈非早就死了!”
熊貓兒瞪著他,他卻轉了個身,熊貓兒真拿他沒法子;這時沈浪也已回來,朱七七迎上去問道:“前面有路麼?”
沈浪嘆息著搖了搖頭,卻又笑道:“你放心,天下決不會有走不出去的路的。”
這樣又走了兩天,就連沈浪的笑容也再不能令朱七七振奮起來,白飛飛更是奄奄一息,幾乎變成了個活死人。
他們的食水用得越節省,體力就越不支,便及早歇下。他們現在惟一能享受的只有休息。
又是個星光燦爛的夜晚,但此時此刻,誰也不會再去讚美星光的美麗。
朱七七躺在沈浪懷中,喃喃道:“咱們莫非走錯了路麼?越走越走不出去了。”
夜是那麼靜,熊貓兒與王憐花都已睡了。
沈浪憐惜地輕撫著她的柔發,道:“方向是決不會錯的,只是……”
朱七七突又嫣然一笑,道:“走錯了也沒關係。只要在你身旁,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都願意的。”
沈浪瞧著她溫柔的笑容,再瞧瞧身旁那猶自暈迷著的白飛飛,一時心亂如麻,竟說不出話來。
又過了半晌,朱七七終於坐了起來,瞧著白飛飛昏迷的樣子,嘆道:“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沒關係,她只怕……”
沈浪突然道:“你還恨她麼?”
朱七七搖了搖頭,柔聲道:“我怎麼會還在恨她?她以前雖然可恨,但現……現在卻是這麼可憐。其實,她始終是個可憐的女孩子。”
沈浪長嘆道:“不錯,她的確是個可憐的女孩子……”
朱七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