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做法,莫非是要先使快活王吃一驚,分散他的注意力,再使他……”
朱七七搶著道:“我知道了,她將白飛飛扮成自己的樣子,自然是想要快活王疑心箱子裡的真的就是王夫人自己,快活王一見了王夫人,自然是又驚又怕,說不定會不分青紅皂白,先將她殺了再說,那麼換人的計劃就成功了。”
熊貓兒也搶著道:“而且,快活王一瞧見王夫人已落在自己手裡,必定高興得很,心情必定大為鬆懈,對別的事都不會再加留意。”
沈浪微笑道:“不錯,這些正都是王夫人本來所打的主意。她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是以才造成了這致命的錯誤。”
朱七七道:“我認為她這樣做實在高明得很,你怎會說她錯了呢?”
熊貓兒道:“我也想不出她錯在哪裡。”
沈浪微微一笑,道:“快活王與王夫人本來不但是夫妻,而且還可說是夥伴,他對王夫人的武功智謀,自然是瞭解得很,是麼?”
朱七七道:“當然是的。”
沈浪道:“那麼,我請問你,像王夫人這樣的女子,又怎會隨意將自己的機密洩漏,而被卜公直在‘無意中’聽到呢?”
朱七七失聲道:“呀,不錯,這的確是個漏洞,卜公直委實不該這樣說的。”
沈浪道:“還有,我再問你,像王夫人這樣的女人,又怎會落在卜公直手裡?”
熊貓兒嘆道:“不錯,這又是個漏洞。十個卜公直也休想摸著王夫人的一根手指。”
沈浪道:“所以,快活王根本想也不必想,就可斷定箱子裡的決不會是王夫人。”
朱七七道:“不錯。”
沈浪道:“那麼,他就會想,箱子裡的若非王夫人,模樣又怎會和王夫人如此相似呢?又怎會知道這些別人決不會知道的秘密?”
朱七七、熊貓兒兩人不住點頭道:“不錯,不錯……”
沈浪道:“須知王夫人近年根本未在江湖走動,知道她容貌的人可說是少而又少,而且也沒有人知道王夫人與快活王之間的關係。”
熊貓兒點頭道:“不錯,至少那卜公直決不會知道。”
沈浪道:“所以,這決不會是卜公直搞的鬼,也決不會是別人,只因別人既不知道王夫人的容貌,又不知道王夫人與他的關係,更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又怎能扮王夫人的樣子,用這些秘密來騙他?”
朱七七笑道:“這道理聽來雖複雜,其實卻簡單得很,我怎會偏偏想不起。”
沈浪道:“所以,歸根結底一句話,就是快活王已斷定,這件事決不會是卜公直在搗鬼,也不可能是別人在搞鬼。”
朱七七嘆道:“像他那樣的人,自然一想就想通這道理了。”
沈浪道:“這件事既不可能是別人搞的鬼,那麼是誰在搞鬼呢?”
朱七七道:“那自然只有王夫人了。”
沈浪道:“不錯!他自然立刻就會想到王夫人。”
朱七七道:“但還有……”
沈浪打斷了她的話,接道:“他想起了王夫人,立刻就又會想到,王夫人若是此事的主謀,那麼她此刻又在哪裡呢?”
朱七七道:“難道他立刻就能猜出新娘子就是王夫人?”
沈浪道:“他縱不能立刻猜出,但立刻就會聯想起新娘子遲到的事,再想起那賣花粉的老師傅、那喜娘……”
他微微一笑,緩緩接道:“想到這裡,以快活王的智慧,還會再想不通麼?”
王憐花長嘆了一聲,道:“你這分析,當真是又仔細,又精闢,又合理,縱然令快活王自己來說,只怕也沒有你說得如此周到詳細。”
朱七七笑道:“如此糾纏複雜,讓人摸不著頭緒的事,經他抽絲剝繭般一說,就說得人人都可明白了,這不是很奇怪麼?”
熊貓兒忽然道:“這一次,你看王夫人與卜公直還能逃得了麼?”
沈浪道:“你我既能逃出來,他們想必也可逃出來的。”
朱七七道:“咱們能逃出來,那是因為有你,他們又怎能比得上你。”
王憐花嘆道:“何況,快活王全未留意到咱們,是以咱們才能乘虛而走,而他們……”
朱七七長長鬆了口氣,道:“無論他們能不能逃走,好在都與咱們沒有關係了。”
王憐花默然半晌,突然長身而起,大聲道:“不錯,無論他們能不能逃走,和咱們又有什麼關係?咱們此刻只該去想如何才能走出這一片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