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書院剛回來,本也沒有什麼,不過路過琉璃閣見到了幾樣新鮮玩藝就買了來。”
說到這裡,邢志臉上有些紅暈:“不瞞嫂嫂,我買了玩物是想送給顧娘子的,只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邢志滿心裡都是對顧歆的歡喜之意,他本正是青春年少之時,更是慕少艾之時,一腔歡喜之意無可表達,便見到什麼好的都想到顧歆,想盡自己所能的向顧歆表達他的喜愛之意。
自然的,他喜歡顧歆,也就想叫家人接納喜愛顧歆,對於汪氏這個長嫂,他也納在家人範圍內,想著以後顧歆嫁來能夠妯娌和睦相處,便有意的向汪氏透露些什麼,他低了頭吶吶道:“顧娘子向來喜歡新巧的物件,她弄出來的那些遮陽傘便極雅緻,我怕買的物件她會不喜。”
邢志又哪裡知道他在說出買了物件要送與顧歆之時,汪氏臉就拉了下來,等他說出自己擔憂之時,汪氏整張臉都僵硬了。
“叔叔這話可不對,自來女人合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顧娘子既然與叔叔訂下親事,就該有做新婦的自覺,不管叔叔送給她什麼。她都該歡歡喜喜的接受,更何況。咱們家即然與顧家訂了親,叔叔和顧娘子就該避諱些,實不該私相授受。”
汪氏板著臉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叫邢志滿腔的熱心如遇一盆冷水,一絲都不剩了。
邢志心下發冷,同時,對汪氏也有了怨言:“嫂子說的很是,我以後定然注意一些。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說完,邢志便想繞過汪氏回自己院中,哪知道汪氏絲毫沒有發覺邢志對她的不滿,又道:“叔叔年紀也不小了,很該有幾個房裡人伺侯照顧,這顧娘子著實不懂事,竟不知道提醒叔叔一下。”
邢志臉色更加不好,又聽那汪氏柔聲道:“我瞧著叔叔屋裡的兩個大丫頭就很不錯,不如哪日與婆婆說一聲。叔叔收用了罷。”
邢志終於忍不住拉下臉來:“這事不勞嫂嫂掛念,嫂嫂若有時間,該當關心哥哥才是。”
說完。他冷哼一聲繞過汪氏便往自己院中走去,倒叫汪氏很是沒臉,忍了忍才沒掉下淚來,口中還道:“我也是為了叔叔好……”
邢志滿心的不鬱,便是拿著手中買的那些新鮮物件也沒了什麼歡快心情,回到院中將東西整理了一下叫人送去顧家,他也無心再念書,便在院中耍了一趟拳,到了晚間。邢德回來,邢志見了他也沒有往日的歡喜。一臉的鬱郁之色叫邢德很是驚奇了一會兒。
邢德本就比邢志大上許多,待邢志也親近異常。見邢志不高興,便關心的問了幾句,哪知道這一問,邢志滿心的鬱氣發洩出來,對著邢德喝了一句:“哥哥很該多關心嫂子,沒的叫嫂子無聊的管到我房裡來了,哥哥喜美色,納了那麼些個通房這事我管不得,可我還能管得了我自己,我自來便有念想,只娶一個情投意合的妻子,素來沒有想過要享那等齊人之福,還請嫂嫂不要再說什麼通房侍妾的,若她實在閒得慌,便給哥哥多納幾個妾室才是。”
這一番話叫邢德很是沒臉,不過,他倒也沒有怨自家兄弟,一腔的怨念全都堆到汪氏身上,回到屋中便朝汪氏痛罵一頓,只是,他罵歸罵,那汪氏沒有絲毫的反駁,反而極盡恭敬之能事垂頭道歉,叫邢德滿腔怒意也沒個發洩的地方。
合該也是有事,邢德才罵完,汪氏身邊的大丫頭安兒進來回事,邢德看著汪氏那張木頭臉就來氣,一時也是想要氣汪氏,便拉了安兒去了旁側的屋子,一時便響起呻吟之聲,汪氏站在屋裡尷尬異常,那張素淨寡淡的臉上終於有了淚痕。
邢德發洩完了,到了汪氏屋中沉聲道:“你記得給安兒開臉,月錢也提上一提,另外,老二的事你也別管,你將我屋裡弄的亂七八糟叫我半輩子糟心還不夠麼,還想叫我兄弟也跟著夫妻不和?”
說完話,邢德再沒看汪氏一眼,大步走出屋子。
出了屋,邢德左右瞧瞧,竟是沒地兒去的,不由的去了母親馬氏那裡,正巧馬氏正在小酌,邢德心裡有事,給馬氏請了安就陪著馬氏喝了幾盅,他有心事,喝的也是悶酒,沒一會兒就醉了,趴在馬氏膝上好一通的哭。
三十多歲的大兒子這一哭叫馬氏也是心酸異常,同時,對於汪氏更加的不滿,也就有心替兒子出氣。
自此,馬氏端起婆婆架子來,從早到晚的使喚汪氏,叫她立規矩,伺侯吃飯,又是這疼哪癢的叫汪氏侍疾,搞的汪氏苦不堪言。
這汪氏心裡明白,如今這樣都是由著顧娘子引起的,她不敢怨恨自家男人和婆婆,更不敢怨恨邢志這個小叔,便把一腔的怨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