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動情。從那之後,老太太對待黃姑娘的態度就變了,不僅讓處處為孫兒說好話,而且時時讓黃姑娘學習經商,老太太疼孫兒的心,孫兒又怎能不曉得呢?世上最瞭解孫兒的人唯有老太太。”
姚老太太心思被看穿,也不著惱,被孫子這般真心實意地奉承,唇角掛上淺淺的笑,玩笑道:“今日,你還能說,這世上最瞭解你的人是祖母,等娶了黃家丫頭過門,這話可萬萬不能再說,這世上最瞭解你的人該是你的枕邊人、結髮的妻子,否則黃家丫頭可要吃醋了。”
饒是能在談笑間殺人於無形,姚長雍仍是有些赧然,到底是沒經過情事的少年人。
姚老太太玩味地看著姚長雍,唇角笑意更深,她這輩子對兒子都沒對姚長雍這麼親暱,難怪常言說隔輩親,她那倆兒子在世時可從未對她說過少年情懷。這麼想著,姚老太太的思緒不禁迷茫起來,腦海裡回憶起大兒子姚伯良、二兒子姚叔旭活著時母慈子孝的情景。
姚長雍見姚老太太說著話便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兒,無奈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把姚老太太抱到床榻上去,抖開被子為姚老太太掩好,坐在床邊守了一會兒,這才躡手躡腳地出去,輕聲吩咐琳琅仔細照看。
從榮祿堂出來,姚長雍回到鏡明院,青鳳隊裡的侍衛等在門外,銀屏為姚長雍解下斗篷,小翠上熱茶,錦屏塞了個手爐暖手,等姚長雍坐到書案後時,幾個丫鬟乖覺地退出去,那侍衛在巫秀的示意下進門回話,把昨天藏寶賭坊的刺殺完整地描述一遍。
姚長雍疑惑不解:“你是說,黃老太爺佈置人手時故意留了條生路給老熊?”
“回四爺的話,屬下不敢妄自揣測黃老太爺的想法。”那侍衛平平板板地回答道。
姚長雍並非是想聽到侍衛的回答,道:“嗯,黃老太爺讓你們幹什麼,你們便幹什麼吧,一切聽黃老太爺的安排。”
他揮手讓侍衛退下,靠近包了虎皮的椅子裡,兀自陷入沉思。按照昨天佈置的人手數目來看,黃老太爺明明可以毫不費力地把藏寶賭坊的那群烏合之眾斬殺殆盡,而黃老爹卻留了個口子給老熊。黃老爹能眼睜睜瞧著那麼多人死在自己面前,絕不是對老熊等人產生了可笑的同情心,他這麼做,是不想把藏寶賭坊得罪狠了吧,也是想給藏寶賭坊一個警告。
姚長雍淡淡垂下眼簾,眼底有些愧疚,黃老爹當時查賬,雖然很隱秘,但總有動靜,稍微有些風聲透露出去,加上姚家對藏寶賭坊的火柴去路窮追不捨,藏寶賭坊對付不了他,就拿黃老爹開刀。說起來,是黃老爹替他背了黑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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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惡化
姚長雍深覺好笑,被觸動利益的是姚家和黃家以及楚王府,倒像是他們欠了藏寶賭坊,反過來報復他們。藏寶賭坊像是窮途末路一般,做出刺殺這種不入流的行當。
想到刺殺,姚長雍深深擰眉,藏寶賭坊的東家隱藏得很深,但是藏寶賭坊的勢力和財力不容小覷,賭坊裡養的打手是烏合之眾,可藏寶賭坊有錢哪,要是請了殺手,那可難辦了。
想必黃老爹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不敢把藏寶賭坊得罪狠了。
嗯,他得給藏寶賭坊一點教訓了,不然這群生活在黑暗裡的蟑螂真以為自己進化成了螃蟹,可以在錦官城裡橫著走了,連他未來的嶽祖父都敢動!
其實,黃老爹想的並不複雜,他知道藏寶賭坊是混黑色地帶的,最講究恩怨情仇,冤冤相報,藏寶賭坊一時的沉寂不會永遠石沉大海,他們伺機而動,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你一口。黃老爹一是警告藏寶賭坊,至少爭取時間把金穗嫁出去,他怎麼樣無所謂,不能把危險帶給金穗,二則,他不想打掃死人戰場,所以留下老熊的命回來撿屍體嘍!
倘若老熊知曉黃老爹心中想法,必定得捶胸頓足地淚流滿面,說黃老爹看不起他。
棋茶室裡,黃老爹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老熊,著實佩服,他明明看見老熊受傷了,老熊卻表現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熊老弟,咱們再手談一局?”黃老爹問道,下棋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心態和手段。因為一個人的思想即便有變化,也是緩慢變化的,而思想最能影響棋局的佈局,這種變化對了解一個人當前的品性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黃老爹從老熊的佈局裡看到了狠辣、乖張,關鍵時刻棄車保帥,缺少縝密的心計,偏又喜歡走歪門邪道。而黃老爹活到這個歲數,學下棋不是為爭輸贏。而是為修身養性,磨練毅力,研究的不是怎麼贏了棋局,而是從棋局裡看一個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