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作業什麼的通通以後再說!
玉沉煙心裡吶喊著,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弱弱的請求:“那個……我回來再學不行麼?”
為什麼!為什麼話到嘴邊卻變了味?她是想很霸氣地吼一句“那個以後那說,我現在要出去玩”來的!
“不行。”毫不留情的拒絕。
“我回來一定會學的啦……”更加微弱的請求。
“不行。”
“……我回來立刻去將《符集》抄十遍!”
“不行。”
“二十遍!”
聽到這話的鬱舒寒涼涼地瞥了某個說話不經大腦的傢伙一眼,後者頭皮一緊,驀然發覺自己悲劇地掉進了一個大坑裡。
最悲劇的是這坑貌似還是她自己挖的……
“那個,我剛剛說的可不可以不算數……”二十遍,二十遍!會死人的……
他不說話。她也再不敢吭聲。
於是沉默佔領了整個臨遠齋。
玉沉煙很鬱悶。
他憑什麼不讓她去?為什麼他們之間的對話好像貪玩的女兒跟父親要求出去和夥伴玩一下卻被堅決拒絕?她都說了回來會學的啊,用得這麼趕盡殺絕麼?一點商量的餘地有沒有。太不近人情了!
胸腔裡一股氣堵得難受,玉沉煙覺得那股氣一直往上竄到眼睛裡,讓她整個眼眶都澀澀的。
“很想下去?”很久之後,他淡淡開口。
“嗯……”她沒抬頭,只低低迴答。
“把《陽春》前三段練好,你就可以下去了。”他不再看她。
“呃?”她愣了愣,然後驚喜,“我知道了!謝謝師父!”
轉過臉,玉沉煙對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奸笑得好不得意:“獨一無二”果然發揮功效了,哦吼吼吼吼——
當天晚上。沉煙居。
啪!琴譜《陽春》被無辜地摔在牆角。
她真是太嫩了!
三段,三段……她怎麼會以為三段很簡單呢?她怎麼會以為最多幾個星期她就可以搞定三段然後下去玩呢?真是太天真了!太幼稚了!太無知了!
憑她現在在箜篌上的“造詣”,能在半年內彈好一段《陽春》就不錯了,更別提“三段”!
——丫的鬱舒寒,你狠,我算是看錯你了!
世界上有一種人,專門以挑戰權威為己任,以離經叛道為風尚。
此類人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學生。或者精確點:叛逆期的學生。
玉沉煙一直以為自己的叛逆已經隨著青春期一去不復返了,沒想到它只是一直沉睡在體內。
而現在的情況,用拿破崙的話來說就是:這隻沉睡的猛獅終於醒過來了……
然後她成了這隻兇獸利爪下的犧牲品。
玉沉煙逃課了。
在回到懸圃的第四天,在剛剛逃過一次抄書危機、《陽春》的琴譜都沒翻完一遍的情況下,出於不合時宜的叛逆心理,和那個見鬼的“獨一無二”理論鼓舞下,她毅然決然地在濛濛晨光中溜出了懸圃,跑到碧忽山去找蕭子逸。
結果,人沒見著不說,還誤了早讀。最慘的是當垂頭喪氣回到懸圃的她徘徊在臨遠齋外頭,咬著手指糾結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被據說是出來看風景的鬱師尊英明神武地逮了個正著……
她真的不懂,真的——你說這個時間點師父他不在書齋裡看他的書,卻跑到外面來看什麼風景啊?!
臨遠齋。
“也就是說,你連第一段都沒有練好,就跑下去了?”辨不出喜怒的聲音。
“嗯……”心虛的女音。
“去找蕭子逸?”
“嗯……”更加心虛的回答。
玉沉煙此刻非常後悔。因為師父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妙。不過不是他不妙,而是她不妙。
她確信這次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了,而她就是那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中岌岌可危的小船。
也許她不該跑出去的,畢竟她才剛剛回來,畢竟她已經在外面瘋了一個月,就單從學習角度來講,也是該收心好好用功一下了。
或許她應該道個歉,為她今天的行為。雖然她還是覺得師父不該干涉她的自由……
“師父……”
“玉沉煙,你太令為師失望了。”
她小聲的呼喚被他打斷。
“自你上懸圃到現在,為師從來沒有見你刻苦過。本想著修仙之人壽命漫長,而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