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連根架橋的木頭恐怕就找不到了,大西軍十多萬人全指望著眼前這道浮橋過河哩。
那幾十名大西軍提心吊膽地走到浮橋中間,前面的幾個人突然發出一陣驚呼,彷彿見鬼了一樣,連連後退。
帶隊的百戶連忙喝斥道:“慌什麼?怎麼回事?”
“火火油,這邊都淋上火油”
那百戶連忙趕上前一看,果然,浮橋北面都淋上了火油,若是遇上明火,恐怕立即就會燃燒起來,難以撲救。他一邊派人回南岸並報張獻忠,一邊帶人加快步子向北岸奔去,略一檢視。就發現北面橋頭附近的草叢裡也多淋有火油,小心檢視甚至能看到不少引信伸到地下,想必地下也埋下了炸藥
天啊!這分明就是一片死地,一但引爆,別想留下個全屍,前來檢視的幾十個大西軍驚得魂飛魄散,轟的一下拔腳逃回了南岸。
此時北岸除了那葉扁舟,仍是看不到一個人影,靜得怕人,充滿了詭異的感覺。
秦牧摘下頭上的斗笠笑道:“娘子。你這一曲《瀏陽河》,嚇退十萬兵,足以傳為千古美談矣!”
紅娘子早已領教秦牧有多無賴,這娘子二字他是越叫越順口,紅娘子又不能真殺了他,你發一回火,他改口一次,等下又變回“娘子”了。
“人家退了嗎?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人家過河了。”
“呃。還真有不怕死的,娘子快走。”秦牧說著帶著紅娘子上岸,很快消失在北岸。
這道浮橋是大西軍唯一過河的希望,他們糧草所剩不多。過不了這道河,大軍也會崩潰,事到如今,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張獻忠也只有闖一闖了。
在他一聲令了,原湖廣總兵尹先民帶著一萬多大軍衝上了浮橋,就在這時。北面金鼓齊鳴,一面面黑色的旗幟豎了起來,一隊隊秦軍就象從地下冒出來一樣,迅速出現在北岸,每個人臉上都塗著黑色的油彩,望去猙獰狠厲,令人膽氣一寒。
尹先民帶著人馬狂奔過浮橋,劉猛帶著贛州的五百老兵立即逼上來,這是要給大西軍一個下馬威,五百人以盾為牆,踏著鏗鏘的步伐,推進到橋頭,一時刀槍如林,殺聲震耳;
衝過橋頭的大西軍被逼得退無可退,要嘛被砍死,要嘛被逼落河中,浮橋上擁塞滿了大西軍,只是衝不上岸只能乾著急,看睜睜地看著前面的同伴一批批地倒下。
五百秦軍就象一位絞肉機橫頭浮橋北岸,從浮橋上衝過來的大西軍就象是肉條伸進絞肉機一樣,過來一批被絞殺一批,很快橋頭就被屍體堆滿,清澈的瀏陽河漸漸被鮮血染紅,成為一條紅色的河流。
在張獻忠的嚴令下,大西軍不管前面倒下多少,仍是前赴後繼,不計傷亡的衝向北岸,吶喊聲,廝殺聲、撞擊聲,戰鼓聲,讓瀏陽河兩岸變得一片沸騰。
浮橋上的大西軍無法直接參戰,便用弓箭漫射,但這樣給秦軍造成的傷亡極為有限,橋頭的屍體鋪了一層又一層,連站立都難了,五百秦軍於是開始慢慢向後退,留出更大的空間,更多的大西軍行得衝上岸來,使得士氣為之大振。
張獻忠憂心未減,眼看衝上北岸的人馬不到千人,而秦軍只投入了五百人拼殺,尚有一萬多大軍未加入鏖戰,而且浮橋上潑過火油這個現實就象一跟針刺在他心頭,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更多的人馬衝過去,與秦軍絞殺在一起,這樣秦軍就是想引暴埋著的炸藥也是不能了。
“衝,快衝過去!”張獻忠一邊大吼,一邊親自擊鼓為前軍助威。
衝過浮橋的大西軍越來越多,從三千到五千,從五千到一萬,而秦軍也越退越遠,在尹先民指揮下,大部分大西軍衝上去與秦軍鏖戰,有一部分則在橋頭附近挖掘,把秦軍埋在地下的炸藥挖起來,可等他們挖起來才發現,下面要嘛是空的,要嘛是一甕甕的毒蛇,只有是極少數是真的炸藥。
挖出毒蛇的大西軍可慘了,被咬之後將甕一扔,啪的一聲甕破之後,便是滿地毒蛇遊走,嚇得他人驚叫走避,亂成一鍋粥。
就在這時,有秦軍從上游放下二三十條火船,如同一個個巨大的火把隨流水飄下。
“快拉住火船,快攔住”浮橋上的大西軍將領驚恐萬狀地大叫著,可這麼多火船,怎麼攔?大西軍中雖然不乏水性好的人,但整條船就是一個巨大的火球,根本靠近不了,水性再好也沒用。
火船隨流水很快撞在了浮橋上,浮橋上的大西軍被灼熱的火焰逼得紛紛跳水求生,下游的江面瞬間就象下餃子般,識水性的還好,不識水性的溺死江中已成定局。
張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