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以滿州制蒙古、漢軍,以蒙漢制綠營,上下等級森嚴,外藩蒙古同樣如此。大營之設,蒙八旗在最正中,爾後內蒙在外圈,最外圍的則是外蒙古兵。軍糧供給上,蒙八旗和內蒙兵有揚州城供糧,外蒙兵則給半,餘下便要他們自己去解決。所謂解決,無非就是搶擄當地漢民百姓。
這在從前,滿清是嚴禁的,畢竟他們已經入主中原,需要考慮長遠統治利益,所以除了戰事需要的屠城,一般行軍,尤其是在統治區內行軍紮營時,基本上是不會做這種搶掠之事的,因為當地的官府早早就將大軍所需的錢糧準備好,根本不需要再動手搶。然而現在,揚州城內的皇帝卻預設,甚至縱容外藩蒙兵在大清治下做強盜之事,一來是因為戶部籌備的錢糧有些接應不上,二來皇帝想以此剌激這些外蒙古兵賣命。
外蒙古兵很破落,除了戰馬外,他們幾乎什麼都缺,這從他們所立的營寨就能看出來。蒙八旗和內蒙兵的營寨像模像樣,他們卻雜亂得很,就那麼隨意的在地上搭起蒙古兵,外圍弄些木柵,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甚至連警戒的哨探都不曾派出。或許是這些外蒙兵以為他們是在揚州的北面,而敵人在南邊的緣故吧。
夜已經很深了,這些外蒙古兵的營寨裡卻還是人聲鼎沸,熱鬧的很。營中,到處都是拿刀的蒙古兵在趕著他們搶來的牲口和用繩子綁來的漢民和其他部落裡的人交易。不過在白天,他們搶來的看著漂亮的年輕女子都被蒙軍旗和內蒙那些臺吉選走了,剩下的都是姿色普通的女子。可是那些蒙軍和內蒙兵卻不知道,外蒙古兵都在私下嘲笑他們不識貨,那些瘦弱嬌小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只有手腳寬大結實的女人才好生養,才能給部落繁衍人口,才能經得起他們的折騰。那些看著就病怏怏的女人一點用也沒用,大漠風沙吹上幾天,怕就要死了。帶回去,白浪費糧食,弄起來也不快活,哭哭啼啼的好不盡性,傻子才要呢。
一個帳逢的四周,搭著篝火堆,一排排耷拉著腦袋,小聲哭泣的女子麻木的坐在地上,不時有蒙古人過來拿棍子挑她們站起,也不看她們臉,只拿棍子在她們胸口、臀部敲打著,甚至還會粗魯的將大手伸進她們的衣中,去揉捏她們難以啟齒的部位。有的還會扳開她們的手掌心看,然後就操著她們聽不懂的話對那些將她們搶來的強盜爭論著什麼。
有時,一隻羊就能換走一個女人,有時,卻換不走。營寨裡,就同集市一樣,和其他地方的集市不同的是,這裡的貨物是漢人和他們的財產。蒙古人很好酒,清軍不給他們發酒,他們就自己搶。一旦搶到酒,就三五成群聚在那裡痛飲著,喝醉了就將自己搶來的女人按在身下,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粗暴的撕開女人的衣服,用那多少年不曾洗過的骯髒東西去侵犯他們的戰利品。他們不知憐香惜玉,他們只在那野蠻的動作,一下下動作令得女人發出撕心的痛楚。然而,無人過問,無人制止,有的只是充耳的笑聲。寨門外,上千具男人、女人的屍體胡亂的堆在那,冰冷,凍得生硬,這些都是反抗者的下場。
喝了酒,玩弄了女人的蒙古兵仍就不去歇息,他們藉著酒勁在那打架,在那叫罵,在那相互抱成一團。這裡沒有王法,有的只是獸性。漢人在這裡,是最卑賤的物件,他(她)們都稱不得人,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替強盜幹活,讓強盜發洩獸。性然後產下強盜的後代,讓強盜一代代的延續下去。
梅花嶺立營之日起,蒙古兵就將左近數十里範圍內的百姓,不問男女老少全趕了過來掘壕負土,婦女老醜者亦荷畚鍤。左右樹木都被砍伐一光,房屋也都被拆掉,只為取其棟枋梁楣,大柯長幹作排柵以為溝緣。他們又到處挖掘漢民百姓的墳墓,將一具具棺材剖開,將屍骨隨意的丟棄,只為了能夠得到這些棺材板。那些死下葬沒多久的屍體都遭到了斬首的噩運,有些生病死去的年輕女子甚至被辱屍。她們的家人稍有反抗,哪怕只是臉色難看些,都會被馬上拖進墓中活埋掉。
數千名被強徵來的漢民百姓,每日蒙古兵只給他們一瓢水,幾十人吃一桶比豬食都不如的食物。早上天未亮就要出工,直幹到深夜方被放還,每日疲病死者十之七八。那些稍有姿色的婦女則各旗分取之,同營者迭嬲無晝夜。每天都有大出血的女人被拖到營外,不顧她們尚未死去就扔在冰冷的泥土上,成為一具具的“殭屍”。
外蒙兵的軍營是漢人的地獄,內蒙兵的營中也好不了多少,唯一軍紀還算嚴明的是最正中的蒙軍旗。篝火一堆堆的燃燒著,不時有巡邏的蒙古兵走過。他們不需要出去搶劫,他們有專門的軍糧,將領們要是來了性子,便去內蒙兵的營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