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a字母,也找到了;還有一個i,也找到了;最後,還有個n。好,諾加雷,你會念嗎,這是個什麼字?”
埃佩農說道:“慚愧得很,我不會念。”
“壞蛋!難道你認為自己是個大貴族,可以如此無知嗎?”
埃佩農舉起手中吹彈丸用的吹管,罵了一句:“渾帳東西!”
希科說道:“你愛打儘管打,可是還得給我念出來。”
埃佩農嘻嘻一笑,念起來:
“卑—鄙,卑鄙的。”
希科叫起來:“對啊!亨利,你瞧,我們已經開始找到了:這才是你真正的教名。我希望待會兒我把你的姓也找出來時,你會像哥哥查理九世獎給阿米約'注'那樣,也賞給我一筆年金。”
國王說道:“希科,你要挨棍子了。”
“我的孩子,用來打貴族的棍子,你到哪裡去找呀?到波蘭嗎?請告訴我。”
凱呂斯說道:“我的可憐的希科,我似乎記得馬延先生撞見你同他的情婦在一起的那天,他並沒有少給你棍子。”
“這正是我們兩人這間要清算的一筆帳。居皮多先生,請放心吧,這件事我沒有忘,正記在他的帳上呢?”
希科邊說邊把手按在前額上,這證明從那時候起人們已經承認腦袋是記憶的寶庫。
埃佩農說道:“凱呂斯,你瞧,經你一插話,我們就漏掉那個姓了。”
希科說道:“別擔心,我正牢牢地抓住它呢。如果是吉茲先生,我便會說:我是從他的頭上兩隻角抓住的'注';可是對於你,亨利,我只說是從你的兩隻耳朵抓住'注'便算了。”
幾個年輕人齊聲問道:“他到底姓什麼?他到底姓什麼?”
“在我們剩下的字母中,首先有一個大寫H,把H記下來。諾加雷。”
埃佩農照辦了。
然後拿一個e,一個r,再從瓦盧瓦中取一個,再加上語法家稱為介詞、你們用來分開名和姓的de,最後添上一個字母S,就完成了,埃佩農,你念念看。
本子上寫著:H,e,r,o,d,e,s。
埃佩農念道:“希律王'注'。”
國王喊起來:“卑鄙的希律王!”
希科說道:“一點不錯,你每天簽名時就寫的這個,孩子。”
說著,希科仰面朝天倒下去,裝出無限羞愧而憎惡的樣子。
亨利說道:“希科先生,你的玩笑開過頭了。”
亨利說道:“我?我說的只是事實,沒有別的。這些國王真是的,你對他說實話,他倒生起氣來。”
亨利說道:“你把我的世系同希律工聯絡起來,可真夠狠毒的了!”
希科說道:“我的孩子,可不要否認這個世系,你每個月要找兩三次猶太人借錢,對這樣一位君主來說,這還是一個極好的世系呢。”
國王大聲說道:“我同意不讓這個粗野的人經常說最後一句話。先生們,你們閉上嘴吧,這樣一來,至少沒有人給他一個反駁的機會了。”
霎時間周圍一片深沉的靜寂,連希科也靜下來了,因為希科專心注意御駕所經過的道路,沒有心思去打破沉默,靜寂因而能夠延續了幾分種。等到過了莫貝廣場,經過胡桃樹街角的時候,只見希科急奔下來,推開衛兵,跑去跪在一所房子前面。這所房子外表相當漂亮,有一個雕樑畫棟的木頭陽臺突出街心。
國王嚷道:“喂!你這異教徒,如果你一定要下跪,你總得跪在聖熱內維埃芙街中心的十字架下面,而不是在這所房子前面;難道這所房子裡有個教堂嗎?難道里面有個臨時祭壇嗎?”
希科一聲不吭,他雙膝跪在鋪路石上,高聲祈禱,國王仔細傾聽,把每個字都聽進去了。
“善良的天主!公正的天主!我認得,我永生永世都認得,這就是希科遭難的房子;他的遭難,即使不是為了您,我的天主,至少也是為了您所創造的一個女人,希科從來沒有請求您降禍給馬延先生和尼古拉·大衛大律師,他們一個是這樁冤案的主使人,一個是刑罰的執行者。主啊!希科很會等待,因為希科雖然不會長命百歲,但他很有耐心。已經足足有六個年頭過去了,而且其中一個是閏年,希科把馬延先生和尼古拉·大衛先生欠他的那一小筆債的利息加起來,按利率一分計算,因為這是法定利率,而且國王也是照這個利率來借錢的,利率一分,時期七年,利息積累起來就可使本金加倍。偉大的天主!公正的天主!保佑希科的耐心再延長一年吧,到那時,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