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周棠準備朝陳宴說話時,徐清然突然壓下了臉上的所有神情,唇角輕輕的朝陳宴勾了一下,只說:“陳宴,你也一樣,無論你再怎麼不甘,再怎麼死纏爛打,你和棠棠都回不到過去。” 陳宴眼角有些危險的挑起。 徐清然縱是臉上青紫成片,但他還是溫文爾雅的笑了,“你也永遠都沒重來的機會,死纏爛打,只會讓你更讓人瞧不起。如果今晚你各種針對我能讓你心裡舒服,那你繼續,但我希望你還是要認清現實,棠棠不愛你就是真的不愛你了,如果她真對你還有一絲一毫的在意,她今晚剛到咖啡廳時,就絕對不會先來關心我。” 陳宴的目光驟然滯停,陰沉的臉頓時有些抑制不住的發白。 即便他不屑徐清然的狠話,但徐清然這話終究是事實。 周棠今晚抵達咖啡廳時,的確是,先關心著徐清然的傷勢,也哪怕他在她面前故意示弱故意裝可憐,周棠眼裡看到的,都只有徐清然。 意識到這點,陳宴心口驀地有些抽痛,情緒不顯的臉皮氣下,是暴戾與不甘以及脆弱的較量。 他終究沒再回徐清然的話。 徐清然卻有些滿意陳宴的這種反應,他冷冽的朝陳宴掃了好幾眼,才轉頭朝那滿臉複雜的周棠望來。 他伸手像往常那樣眷戀的替周棠理了理有些被風吹亂的額髮,語氣是一如既往的輕柔,“我知道我曾經的決定傷害到了你,但棠棠,我真的很後悔,很心痛,我不知道你要怎樣才能真正的原諒我,你對我失望甚至對我沒興趣了,也是應該的,畢竟我曾經那麼輕易的放棄了你,那麼混賬。” 說著,深吸一口氣,嗓音越發變得誠懇與厚重,“但我一直會站在原地等你,以後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想,我都會迅速出現在你身邊。棠棠,我知道我現在的許諾對你來說無關緊要,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對你是真的放不下,我也願意等,等你真正回心轉意的那天。” 周棠滿目起伏,“你這又是何必。” 徐清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就此多說,語氣依舊溫柔,“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裡晚上涼,注意蓋被子,多喝溫水,別感冒。” 周棠極其無奈的望著他,心思嘈雜。 徐清然的所有心思,她都一清二楚,但她卻不能回應什麼。 曾經,她也是真心想要和徐清然在一起的,但終歸還是被徐清然外婆外公的事所阻隔,當初徐清然故意冷落她的那些天,她心頭也是不好受的,但那種不好受的感覺卻並不長久。 又或許,她對徐清然根本就沒愛多深,更多的,她對他是一種報恩與愧疚,也但凡這種恩情似的相處出現了一點意外,她放棄徐清然,就能放棄得那般徹底。 周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朝徐清然說:“清然,對不起。” 她突來的這幾個字鑽入徐清然耳裡,徐清然臉色頓時白了白,唇角自嘲的弧度越發增了幾許。 對不起嗎? 這算是回應了他剛才說要一直等她的念想嗎? 徐清然笑得很勉強,這會兒驀然發覺,臉頰的疼痛根本就蓋不過心底的揪痛。 也但凡他當初能想象到現在的揪心與絕望,他那會兒無論怎樣,都要拉著周棠和他一起去迎接外公外婆過世後的所有風雨,而不是一心以外公外婆的事業為重,從而糾結著怕耽誤她,冷落到她。 “早些回去休息吧。”徐清然僵在原地片刻,只說了這話。 他並沒回周棠的話,也不想回。 他甚至還在絕望中生起一抹希望,周棠現在拒絕他是因為她想好好的幹事業,不想談任何戀愛,也許一年年後,周棠事業有成,腳步慢下來了,她就會記起他來了。 畢竟,人每到一個階段,想法就不一樣,周棠應該也一樣。 他在這樣自我給糖的憧憬裡,一點一點的目送周棠和陳宴離開。 直至他的助手及時找來醫院,他才像是脫力一般,臉色慘白得搖晃了幾下,整個人差點跌倒在地。 助手慌手慌腳的將他扶穩,待他愕然的朝徐清然盯去時,便見這歷來溫文儒雅的人,眼角竟是有些溼潤。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