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就是五百年前,他們心中的恐懼嗎?
沉重地長嘆一聲,我將手從小床上拿開,轉身對愛迪說:“咱們出去吧,”我的聲音在發抖,“這間屋子太可怕,太讓人傷心了。”
我們離開小床,朝樓梯走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
“啊——”我們倆同時驚慌地叫了起來。
思達格斯先生和遊客們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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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6 “馬上跟我走!”
6 “馬上跟我走!”
“他們去哪兒了?”愛迪尖厲地叫起來,“他們把我們撂在這兒了!”
“一定是下樓了,”我對他說,輕輕推了他一下,“走吧。”
愛迪向我靠了過來。“你先走。”他輕聲地說。
“你不是嚇著了吧?”我逗他,“恐怖塔裡就咱們倆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捉弄自己的小弟弟。我明知道他很害怕,我自己也有一點點。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就像我前面說過的那樣,愛迪往往不能把我最好的一面激發出來。
我帶頭走下盤旋的樓梯。往下一看,好像比上來的時候還要黑,還要陡了。
“我們為什麼沒聽到他們離開呢?”愛迪問道,“為什麼他們一下子就走得影子都沒了?”
“天晚了,”我對他說,“我想思達格斯先生可能急著把大家都帶回車上,送回各自的酒店去。這個塔五點鐘關閉,可能是這樣。”我看了看手錶,已經五點二十了。
“快點兒,”愛迪懇求說,“我可不想被關在裡面,這個地方叫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也一樣。”我老老實實地承認道。
眼前漆黑一片,我眯縫著眼睛開始下樓。運動鞋踩在光溜溜的石階上,覺得腳底很滑。於是我又把手扶在了牆上,從而幫助我在旋轉樓梯上保持身體的平衡。
“他們在哪裡?”愛迪不安地問,“為什麼聽不到他們下樓的聲音?”
越往下空氣越涼。我們下方的樓梯平臺,籠罩在一片淡黃色的光線之中。
我的手掠過了一片又軟又黏的東西,是蜘蛛網。
好惡心。
我能聽見身後愛迪的呼吸很急促。“車會等我們的,”我告訴他,“別慌,思達格斯先生不等到我們是不會發車的。”
“下面有人嗎?”愛迪尖聲喊了一句,“有人能聽見我嗎?”
尖厲的聲音在狹窄的石頭樓梯井裡迴響著並傳了下去。
沒有回應。
“那些守衛呢?”愛迪又問。
“愛迪——別慌里慌張的,好嗎,”我請求道,“天晚了,守衛可能已經下班了,思達格斯先生會等我們下去的,我敢保證。”
我們走進了樓梯平臺那團昏暗的光線裡,我們剛剛看過的那間小囚室就貼著這面牆。
“別停呀,”愛迪上氣不接下氣地催我,“接著走啊,蘇,快點!”
我拍了拍他的肩,安撫他。“愛迪,我們會沒事的,”我安慰地說,“就快到地面了。”
“可是,你瞧——”愛迪並沒有感覺好些,他焦慮地伸手一指。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不安的原因,向下的樓梯有兩條—— 一條在囚室左邊,一條在右邊。
“奇怪,”我看看這條樓梯,又看看那條樓梯,說,“我不記得這兒有兩條路呀。”
“哪……哪一條才是對的?”他張口結舌地問。
我猶豫了。“拿不準。”我回答說。我走到右邊那條向下張望了一番,樓梯的彎轉得太急,我看不了多遠。
“哪一條?哪一條?”愛迪連連追問。
“沒什麼要緊的,”我對他說,“你看,都是往下的——對不對?”
我招手叫他跟上:“快來,我們上來時好像走的是這條樓梯。”
我下了一步。
然後停住了。
我聽到了腳步聲——沉重的腳步聲,正從下面上來。
愛迪一把拽住我的手。“是誰?”他小聲問道。
“也許是思達格斯先生,”我對他說,“八成是回來接我們來了。”
愛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思達格斯先生——是你嗎?”我向下面喊了一聲。
沒有回答,只有腳步聲還在向上。
“思達格斯先生?”我的聲音變得又細又弱。
黑影在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