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願意放棄,只要你”。
26媚藥
季嬪奉旨由內廷遷出,安置在一處偏遠的早已廢棄的宮殿,這殿名喚:清廡殿。
熙和宮只留下春兒和旺兒看著,餘數盡皆跟了主子去。
羅常在淚汪汪地看季寶珠被太監宮女抬上輿攆,春兒和旺兒跟在後面,倚著宮門,直看著輦車走遠,才耷拉著頭無精打采地往回走。
春兒看轉瞬即人去屋空,背過身小聲啜泣,汪兒用袖子抹了下眼睛。
廂貴人得了信趕到時,已看不見攆車影,站在宮門口,往北望著,流下悽楚的淚。
這時,一宮女提著包袱匆匆而來,廂貴人一見是惠貴人的貼身宮女叫小諾,小諾看門前清清冷冷,知道來晚了,見廂貴人站在那裡,喘息著行禮,廂貴人道:“你主子讓來的”。
小諾道:“我們主子派奴婢來送兩件毛衣裳,說離內宮遠,地荒,風大”。
廂貴人一聽更加難過,眼淚成雙成對落下,嗚咽著道:“季妹妹命太苦了,才出了冷宮沒幾日,又去這清廡殿,名好聽,比冷宮強不了多少。
小諾知道自家主子同廂貴人要好,悄悄地說:“聽我們主子說,太后正愁遷去那裡好,可巧徐修容在旁,攛掇著說清廡殿宜靜養。
太后就答應了。
廂貴人知徐修容不待見季寶珠,可人都成這樣子了,落井下石,心腸夠黑的。
二人正說著,曹貴人打從門前經過,她今個是特意繞道熙和宮,她住的秋槐宮本應往東走,見廂貴人在門前,扭動腰肢,陰陽怪氣地道:“怎麼妹妹不進去,在這宮門外站著”。
廂貴人見她明知故問,也不好不理,便道:“我來看季妹妹,可惜已經走了,連個面也沒見著”。
曹貴人嘴角一撇,惡毒地道:“最後一面不見也罷”,心說,季寶珠啊季寶珠,我看你這回還有什麼本事回來。
清廡殿
陳皇后尚在失子之痛中,由淑妃打理後宮事務,一應用具陸續送來。
淑妃倒也識大體,所送之物,皆是上品,待季寶珠不薄。
季寶珠被安置在西寢殿,拾落得還算乾淨,
清廡殿正殿五間配有東西偏殿,後面有個不大的花園,常年無人住,早已荒蕪,東北角一片竹林,卻是綠的,趙勝、春財、榮寬三人把花園中的小徑清理出來,。
第一夜是枚青和春財當值,枚青搬著小杌子坐在榻前,眼睛不離主子左右,怕萬一幾時主子醒了。
春財倚牆坐在靠窗的地上,聽屋外颳起一陣秋風,梧桐樹葉沙沙作響,道:“枚青姐,你知道這宮殿原來誰住過的?”
枚青搖搖頭,道;“不知道”。
春財鼓起勇氣,吞了幾口吐沫,才仗著膽子說:“前朝先皇寵妃孟昭儀曾住此處,聽說她後來被先皇賜死”。
枚青看看左右,也覺得這宮殿有點陰森。
孟昭儀的事她聽說過一些,先帝一朝,曾寵冠後宮,不知因何故,即被髮配來這裡。
翌日,頭晌,趙勝幾個拿著掃把清理院落,水桃和雨燕擦抹傢什,長期無人住,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枚青整夜守在主子床前,夜來迷瞪了個把時辰,心裡有事總也睡不踏實,大早起來,端了銅盆,去還有點凌亂的所謂小廚房,生了爐子,燒了銅壺熱水,倒在銅盆裡,又拿舀子在一舊水缸中餚了清水,清水是榮寬早上才擔的,摸摸溫度適宜,端去西寢殿,絞了棉巾,輕輕給主子擦了手臉,雖主子沒有知覺,但枚青想這樣子能舒服點。
忙完這些,枚青端著銅盆去院子裡倒水,這時,半掩的烏漆院門被推開,先頭進來個太監,這太監枚青認識,是乾清宮的叫來順的一個二等太監。
一閃身,身後走出一青年男子,這男子身穿雪青袍子,欣長的身材,一縷晨曦的照耀下,尤為清爽乾淨,竟有種超凡脫俗的味道。
來順走過來,對枚青道:“這是聖上派來的御醫,來給季嬪娘娘診治的”。
趙勝正在掃院子,見了忙過來引著去寢殿,枚青在後面小聲問來順道:“這御醫我怎麼沒見過?”
來順小聲說:“這不是太醫院坐堂的御醫,乃是一高人,平常毛病不出的,只皇上、太后疑難病症才奉旨入宮”。
枚青心裡有一絲安慰,主子看來還有希望,起碼皇上沒忘了她。
來順又悄悄地道:“皇上惦記季充容,這二日茶飯不香,太后懿旨不許皇上探視,怕病氣過了身”。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