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您就過來了。”
穆聽梨走過去,輕輕握住了奶奶的手。
聽穆聽梨這麼一提醒,奶奶才想起來了。這肯定不是兒子的安排,奶奶著急問:“裡裡啊,單人病房這麼貴,你哪來的錢啊?”
“段靳嶼幫忙的。”穆聽梨沒想瞞著奶奶:“我答應他,等我以後掙錢了,連本帶息還給他。”
“我住哪個病房都無所謂,你還沒上大學,肩上就多了這麼重的擔子,以後會很累的。”奶奶無聲嘆了口氣,說:“你爺爺要是在這兒,他肯定心疼壞了。”
“我不累的,奶奶您別多想,好好養病。”穆聽梨一頓,接著說:“爺爺肯定也希望您得到最好的治療。”
奶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有些哽咽。
門口響起敲門聲,穆聽梨過去開門,段靳嶼拎著早點進來了。
奶奶看向他,不好意思說:“小夥子,謝謝你啊,又麻煩你了。”
“您不用放心上。”段靳嶼將米粥遞過去,笑了下:“還有,您喊我靳嶼或者天璇就好。”
“好嘞。”
段靳嶼吃完飯,就出去接電話了。
“小夥子還挺有愛心。”
“奶奶,您覺得段靳嶼怎麼樣?”問完,她又覺得這個問題顯得太刻意,若無其事地補充道:“我們學校還挺多女孩喜歡他的。”
“小夥子長相確實很好看,就是太小了,十六歲的男生懂什麼。”奶奶說:“你心智本來比同齡成熟些,未來肯定要找比你大點的,這樣才能照顧你。”
穆聽梨沒說話。
下午六點多,穆聽梨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奶奶心疼她。
奶奶把她叫到身邊:“從昨天到現在,你一直沒休息過。今晚去賓館或者酒店好好睡一覺,奶奶口袋裡還有幾百塊錢,你拿去用。”
穆聽梨搖頭:“不用,我就留在醫院陪您。”
“奶奶住的這麼好,也有護士巡房,哪需要你陪啊。”奶奶笑說:“靳嶼是跟著你來的吧,他到現在是不是也沒闔眼過啊,你總得為他考慮下吧。人家一口一個姐姐喊你,你就這麼照顧弟弟啊。”
“……”
等晚上,醫生給奶奶照例做完檢查,沒什麼問題後,穆聽梨才帶著段靳嶼離開醫院。
兩人踏進靜謐的夜色中,明亮的路燈混合著月光勾勒出少年漫不經心的身姿。
“我們去哪兒?”他問。
“酒店。”
“?”段靳嶼腳步頓住,表情突然變得不自然:“我們去開、開房啊?”
“嗯。”這時穆聽梨沒覺得哪裡有問題。
“……噢。”段靳嶼像是經歷了段漫長的思想鬥爭,咳了一聲,拖長了腔調回道:“倒…倒也…也不是不行。”
什麼不行?
穆聽梨不明所以,回頭看他,然後聯想到剛剛的對話,她足足沉默了半分鐘。
“你在想什麼?”
段靳嶼意識到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麼,也沉默了下來,一臉正經:“沒什麼。”
穆聽梨盯著他:“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當然是熱的。”
段靳嶼瞧她,頓時和發現新大陸一樣,戲謔地笑起來:“姐姐,你耳尖紅的可以滴血了。”
“……”
穆聽梨淡定地轉身,向前走,裝什麼都沒聽到。
段靳嶼迅速跑到她身側,慢條斯理地重複:“姐姐,你耳朵好紅啊。”
穆聽梨深吸了口氣,故作鎮定道:“天黑,你看錯了。”
“這條街燈火通明。”段靳嶼懶著聲,直接戳破:“想不到姐姐竟也會睜眼說瞎話啊。”
“……”
穆聽梨已經徹底失去和他溝通的慾望,腳步愈發得輕快。
段靳嶼緊跟在她旁邊,喊道:“姐姐。”
穆聽梨不理他。
“穆聽梨。”
她還是不吭聲。
段靳嶼乾脆停下來,望著她的背影,忽地喊:“裡裡。”
兩個字伴隨著夜風溫柔又旖旎,像是陳釀多年的桃花酒,落在人的耳畔,只剩下迷離與沉醉。
穆聽梨咬唇,閉了閉眼。
這一聲喊的實在太犯規了。
她回過頭,臉色還是沒什麼變化:“快跟上來。”
“噢。”
少年立即跑到她的身邊,兩人並肩走著,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這條路似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