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1篇獨家採訪、跟蹤、探尋新聞稿件(包括照片);3篇八卦稿件(明星身上有或者沒有、發生或者沒發生過的新聞事件),6篇轉載稿件(天下新聞一大轉)。獨家資料是這些狗仔月收入的重頭,在《星聞週刊》這樣的小雜誌,一則震撼性的第一手獨家明星新聞最高價是3000元,一則錄用的獨家稿件最低價為300元,自編自導且要看起來有那麼回事的八卦稿件每錄用10篇200元,轉載稿件每錄用50篇200元。
編寫、轉載誰不會?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努力嚮明星靠近,頻繁出入明星集中的場所,爭取得第一手的獨家資料,成了這幫甚至全世界每一個狗仔孜孜以求的目標。明星們丟垃圾的垃圾桶,上過的廁所……這些地方,很容易見到司夕的同行。
在《星聞週刊》這支狗仔隊伍中,月收入最高的當數老王了。由於入行早,朋友多,門路廣,關係好,老王月收入已穩定在1萬2左右,在整個媒體狗仔行業中,這種收入也算是中上了。老王的最高月收入是5萬4,那個月,他創《星聞週刊》記錄的被錄用了30篇獨家稿件,包括8篇最高價!那一月,也是《星聞週刊》賣得最火的一月。
那麼,我們的司夕月收入狀況如何呢?
這樣來算,從高往低排,三年36個月,司夕最高收入一月4400元,接下來兩月並排3600,13個月收入大致在2500元左右,17個月收入大致在1800元左右,1個月1200,1個月底薪800元,1個月因為他一系列明星偷拍差點惹出一場官司,被剝奪當月工資,一分未得。
《私人游泳池洗澡,竟露一撮毛》,這一系列明星生活照為司夕贏得了獨家資料2000元報酬,《胸脯平於機場、趾甲大過月亮》的一女明星低身露胸剪腳趾甲的系列照片也為他贏得了1500元的報酬,除此之外,司夕再也沒有拿到過1000元以上的報酬。
而讓《星聞週刊》差點打官司、讓司夕一個月工資泡湯的是《強!感冒流鼻涕忘帶紙巾煩死人,危急時刻還得靠衛生巾》一組女明星偷拍。後來那女明星派人找上來,揚言用來擦鼻涕的不是衛生巾,而是一新式手絹,並要求索賠……可是,誰都能看出來,那“新式手絹”的包裝袋上隱約印有四字:蘇菲彈力。
司夕每月房租600元,水電媒、上網費用300元,吃飯500元,最終能自由開銷的所剩無幾,因而,他目前基本是溫飽階段。
好歹也是一個大學生,工作三年了,平均一月2000來塊,在上海這個高消費的地方,有些寒酸。從不懶惰,從不懈怠,但與高收入的狗仔比起來,司夕的劣勢即是清高,老實,耿直。這恰好是一個狗仔最致命的弱點。
因為狗仔們有一座右銘:能不要臉就不要臉。
第一卷 上海華爾茲 第3節 娛樂圈最後一個處男
司夕在上大學前做夢也沒想過會走上這一行。
他是四川江油人,祖上三代都是大地主,這便直接導致了他家庭的不幸。到他父親這一代,國家已經解放多年了,地主階級已經不存在,但“地主成分”、“富農”這些稱號卻死死地扣在了司夕父親的頭上,他父親本是一位在考據方面博學多才的人,50年代考大學被生產隊阻止,70年代更遭受了非人的批鬥和虐待,司夕出生後不久,父親便英年早逝。從此,母親一人含辛茹苦地將司夕拉扯大,期間經歷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計其數。好在家裡總還有些母親小心珍藏的祖上老古董,她託人變賣後,將司夕從四川的一所小學供到上海的一所大學。2003畢業後他留在了上海,母親仍獨身一人生活在四川農村老家。
祖上三代都是地主,更是文墨世家,司夕還在吃奶時,母親給他擦屁股用的都是古色古香的舊書籍。上小學時,同伴們看的是連環畫、小人書,司夕看的是《三字經》、《百家姓》、《增廣賢文》及四大名著;上初中時,同學們看的時日本漫畫,司夕看的是《論語》、《詩經》、《大學》、《中庸》、《孟子》等四書五經;上高中時,同學們已開始熱衷QQ聊天及日劇時,司夕看的是二十四史及《資治通鑑》;上大學時,同學們熱衷的是戀愛、時尚及玄幻小說,司夕卻將目光鎖定了佛、道經文及《周易》。奇怪的是,司夕竟沒有成近視眼。
十年讀得萬卷書,經過孔孟之道、朱子程頤的教導和洗禮,司夕的志向便是考進這所上海大學的歷史系,完成父親未能實現的大學夢和執著的考據學遺願,然而陰差陽錯地,他進了新聞系,最終成了一名狗仔。
有時,司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