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力求按下頭頂的幾根呆毛。
鏡子裡的楚尋臉粉嫩嫩的,穿著棉質的家居服,整個人都透著年輕乖巧的氣息,誘人極了。
開啟防盜門,楚尋見到何煜時嘴角是上揚的,可他抬頭看到後面跟著的人的時候嘴角飛速拉平。
陸景修又露出欠扁的笑容,“剛剛何煜還跟我說這個點你還在睡呢,我們就一起去了趟菜市場買點菜。”他揚了揚手中拎著的兩大袋蔬菜,像拎著兩大袋戰利品似的。
楚尋微笑地磨了磨牙。
他已經不想知道為什麼陸景修會和他哥重新遇到並且還跟自己住在一個小區了。
他現在就只想把陸景修給叉走。
“你別再招尋尋了,他有起床氣,一會你們還得掐起來。”何煜充當和事佬不是一兩天了,在楚尋要把關門前把陸景修帶進來了。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一屋也不能容楚尋和陸景修,楚尋獨自生著悶氣跑去洗漱了,留在陸景修跟戰鬥勝利的公雞似的四處巡邏,在各個角落留下自己的氣息,一會碰一下楚尋的電視機,一會又去搗鼓楚尋的cd,圍觀全程的的何煜搖搖頭對這兩個置氣的小孩非常無語,自己把剛買好的菜部分放進冰箱,剩下的帶到廚房裡準備給楚尋做早午飯。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楚尋和陸景修互相看不順眼。
陸景修轉了一圈又無聊地轉回到了廚房,他倚著門看何煜繫著圍裙,在水龍頭下一瓣一瓣掰著娃娃菜,突然生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念頭,他想著自己也馬上奔三了,人生已經走過三分之一,甚至還多,這些年一個人兵荒馬亂的,如果有一個人陪著,就算那個人還帶著一個不省心的小舅子,也是很完美的。
他走近廚房問何煜,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何煜想了想,“你會剁肉餡嗎?”
“會!”陸景修當即擼起袖子,氣勢磅礴地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嶄新的菜刀,動作瀟灑得不得了。
看樣子是熟手,何煜便沒盯著他,自己繼續洗菜,沒想到旁邊叮叮噹噹響個不停,何煜無語地看著陸景修剁肉餡剁得跟兇案案發現場似的,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慘遭蹂躪,肉沫四飛,案板也要被剁爛了。
何煜:“……您打哪來的就回哪去吧。”
陸景修皺眉,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富二代顯然沒想到廚房裡竟然有這麼多學問,然而他顯然在這一科處於不及格水平。
陸景修還要幫忙,何煜是怕了他了,給了他一個蒜頭讓他剝。
楚尋洗漱完後以光速開始護膚,他心裡想著不能讓陸景修和何煜混在一起,不然情竇還沒開的何煜肯定免不了被陸景修騷擾,瓶瓶罐罐開啟又合上,他面無表情地一點點把乳液乳化開,往臉上塗抹。楚尋頭一次覺得護膚步驟太過繁雜,甚至有點懷念高中的時候跟何煜一起抹大寶的日子。
楚尋塗抹完畢後看客廳裡沒人便猜何煜和陸景修都在廚房——果然,陸景修蹲在角落裡剝蒜瓣。
何煜一看楚尋來了,立即招手讓他過來,把倒黴蛋陸景修驅逐出去,陸景修還想負隅頑抗,爭奪出在廚房的居留權,何煜大手一揮,反抗無效。
陸景修在門口踟躇了半天,盯著楚尋和何煜兩人配合得默契無間,根本沒有外人插手的餘地,心裡無可奈何,也不想像小媳婦似地嘰嘰歪歪,便一步三回頭地回客廳玩楚尋放在客廳的遊戲機了。
廚房裡就剩下楚尋和何煜這兩兄弟,何煜開口道:“最近工作怎麼樣?累嗎?”
楚尋看著洗漱臺上放著已經處理好的菜,心裡已經決定好一會要做幾個菜了,聽到何煜這麼問,便習慣性地撒嬌:“累死啦,在片場每天六點就得起,睡都睡不飽。”
楚尋是個重度瞌睡患者,睡不好便有點抑鬱,早上六點起床的於他而言確算是非常痛苦,何煜聽著便笑了,“都工作了還賴床,粉絲們不會笑話你嗎?”
“她們才不會笑話我,只會心疼我——”楚尋話說一半,聽到隱約的腳步聲,便從身後抱住何煜,圈住何煜的腰,耳朵貼著何煜溫暖的後背,哼哼唧唧:“不過哥哥最心疼我了。”
兄弟倆好久沒這麼親近了,何煜一時間也沒動,溫情的氣氛慢慢在蔓延,何煜溫和道:“……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
楚尋聽著腳步聲又走遠,他感受著何煜腰身的溫暖,覺得這一刻再延長些就好了。
何煜輕輕說:“伯父伯母如果看到你有這麼多人喜歡你,一定也會為你驕傲的。”
楚尋手指僵了一下,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