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的社番的首級,而那些今年轉正的新兵們卻一個個衝著死屍乾嘔著,不過,當屯莊裡的甲首滿臉感激的走出被焚燬的砦門迎過來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真是弱啊!”洪輝一邊感嘆著,一邊應對著阿諛如潮的甲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跟韃子幹上一場呢”
55。撤軍?
海澄大捷之後,高歌猛進的鄭軍一路收復失地,陸續攻佔了長泰、同安、南安、惠安、安溪、永春、德化等縣,看似有再度席捲全閩的架勢。然而劉國軒卻在泉州城下受挫,不得不再度拾起圍城的老戰術。
不過,這一次劉國軒卻是失算了。泉州向來是閩中名鄉大城,城固糧多,絕非海澄這樣的小小縣城可比。劉國軒率兵圍攻兩個多月,但城內清軍依然死守不降,與此同時,各路援閩清軍也在康熙的嚴令下紛至沓來。
其中寧海將軍喇哈達部一萬五千人,在守制在家丁優的侍讀學士李光地派叔父李日蠁率百餘名鄉勇團練引導其抄山間小路攻下同安,截斷了泉州前線劉國軒部與廈門之間的陸路聯絡;福建巡撫吳興祚統兵萬餘由仙遊繞道永春,自西北方向逼近泉州;福建提督楊捷率二萬綠營由興化下惠安,沿泉州至福州的官道,自東北方向緩緩碾壓過來。
面對三面圍攻上來的敵軍,劉國軒沉著冷靜,各自築壘以待。鑑於劉國軒的赫赫戰功,各路清軍雖然兵力上遠勝鄭軍,但卻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正當泉州之戰陷入僵持階段之際,一個泉州戰場之外的變化牽動了全域性。
八月初,清軍林賢、黃鎬兩部率舟師駛出馬江口向鄭軍佔據的定海實施反攻。這兩人的願意不過是為了牽制為泉州提供掩護和補給的鄭軍水師,然而定海守軍蕭琛翫忽職守,對清軍的反攻並無準備,甫一見清軍來襲便準備棄定海而逃。
鄭軍水師五鎮將領章元勳不願不戰而退,便以所部十艘戰船對清軍發起決死攻擊,但終因為寡不敵眾、外援不濟而全軍覆沒。章元勳戰死之後,蕭琛愈加恐慌,便一路南逃,以至於清軍水師還沒返回閩安鎮(注:馬尾附近),他已經逃回了思明。
若是單單失守定海對泉州前線還沒有太大的影響,怎料蕭琛為了減輕自己戰敗的責任,謊報軍情,稱清軍水師大舉從福州南下,其規模是現在思明、泉州兩地鄭軍水師的數倍。對於蕭琛的報告,朱錦將信將疑,但考慮到劉國軒部正陷入清軍內外夾擊之中,為了確保這支主力部隊的安危,他便派人召回了劉國軒
“大人,都統大人!”一名腰間挎著長刀的戈什哈三步並作兩步的竄進了杭州副都統雅大里所居住的泉州府衙後院,正巧撞見這位紅帶子大白天抱著一名衣衫半解的美jiao娘在毛手毛腳,若是平時,戈什哈早就裝作什麼也沒看見退出去了,但今日卻不同。“大人,好訊息!”跪倒在地的武弁在雅大里惱羞成怒之前急忙報喜著。“劉逆退兵了!”
“什麼!”雅大里一把推開還纏在身上的女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速速引本官觀看。”
“皇天庇佑啊!”等雅大里趕到城牆上,困守泉州的一干清廷文武已經悉數聚集在敵樓上了。“雅都統,劉逆退兵了。”泉州知府塔信一把抓住雅大里的衣袖。“你來看,隊伍旗伍不整,必然士氣全無,你何不整軍追擊,一舉成就不世功業。”
“塔大人,此話差矣!”塔信雖然不是紅帶子,但其妻妹卻是簡親王喇布的愛妾,雅大里自然要給他幾分面子。“所謂歸師勿遏。”不過給面子是一回事,但要讓雅大里為此去跟兇名赫赫的劉國軒硬拼,這位紅帶子還沒有這個膽子。“再說,劉國軒是不是真的退兵了?是不是設了個陷阱?這可都說不準呢?萬一追擊下去中了圈套,本軍失敗,劉部復來,到時候泉州還能不能守得住?”一聽到泉州可能會因為盲動而不守,身為泉州知府的塔信也不敢多說話了。“罷了,罷了。”雅大里知道其必然還有幾分不甘心,於是安撫道。“先派人跟外面聯絡,好歹明白怎麼回事再說如何”
泉州清軍的小心謹慎,讓劉國軒有機會從容的將部隊海運回了思明,不過,這支精銳雖然保留下來,但之前佔據的各縣地盤卻一朝徹底喪失。為此,在劉國軒返回後才得到確切情報的朱錦勃然大怒,召回蕭琛斬首示眾。
蕭琛罪有應得,可局面還在惡化,不得已,朱錦呼叫援剿左鎮陳諒、右鎮陳起明、樓船左鎮朱天貴等部剩餘兵船撤離南澳及銅山開赴金廈,以防備清軍可能的水路進攻。就在水師調動的同時,劉國軒又率各鎮轉攻漳州。
漳州清軍有八旗及綠營約二萬餘人,雙方在九龍江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