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戰士們齊齊歌詠著,儘管各自的方言有些不同,但相同的是擋不住的朝氣蓬勃。一首歌罷,重新鬥志昂揚的童子軍們不待洪輝繼續命令,王昌齡的七首從軍行依次誦來,高亢的歌神震動了兩側歇腳的林鳥。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葉城西秋月團。明敕星馳封寶劍,辭君一夜取樓蘭”
“大人!”正在歌頌著,佇列中的一名少年兵忽然高叫起來。“快看,”他手指著,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看見沖天的煙柱。“是五營屯!”
洪輝站定腳跟,目光一凝,隨後掃了掃身邊的部下,一咬牙命令著:“所有人披甲!”
童子軍們立刻聽命從驅趕的牛車上卸下配發的鎖子甲,一人一件,互相幫助,在短短四十彈指之內穿戴整齊。
“甲班、乙班各留一組看守輜重,其餘人隨餘來!”丟下這句話,洪輝提到率先前行,在他的垂範下,除了十名留守士兵以外,四十人的隊伍急速的向事發點開進過去。“八伢子,”一邊行軍,洪輝一邊吩咐著身邊的傳令兵。“你先行一步,打探敵情”
一氣跑了近五里路,雖然還不足以讓這些至少經過一年半體能訓練的少年兵們耗盡力氣,但鑑於敵情不明,洪輝還是安排他們歇一歇以確保等一下作戰時的體力,說起來這還是洪輝跟隨勇衛軍出戰的學到的小技巧,卻沒有想到在他第一次獨立領兵的情況下就用到了。
“百戶大人,”小名八伢子的宋八艮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有差不多七十多個社番,”宋八艮一邊喘息著,一邊蹲在那比劃著。“都集中在屯莊的大門邊,”由於新建屯莊的外牆都採用竹筋混凝土澆製,所以要攻下這樣的屯莊,除了製造雲梯以外就只有直接打破大門一法。“剛剛是社番點火在燒門呢,不過火是點著了,可火太大,社番還沒衝進去。”
“好!”洪輝的心略微放下一點,隨後命令著剛剛坐下不到半刻的部下。“整隊!八伢子留下,其餘人排好隊伍,咱們跟這些社番堂堂正正的做一場”
洪輝指揮的本是一隊長槍兵,但特別的是其中丙班換成了火銃手。這樣一來,兩隊長槍兵和一隊火銃手正好編成三個混成隊,每隊都由兩個長槍班和一個火銃班組成。這種混編方法可以在確保部隊的近身肉搏能力下又提供了遠端火力的支援,在烈度極低的臺灣已經可以獨立作戰,並且還可以按照一隊出動、一隊整修、一隊訓練的模式實現調劑。若非目前童子軍中火銃隊的數目不足,何乾還想以一班刀盾手、一班火銃手、一班長槍手的模組嘗試編組。當然,作為全營精華的火炮隊,在這種級別的武裝巡邏中是不會配下的。
童子軍的出現也驚動了圍攻屯莊的社番,看著上紅下蘭的兩色三角旗,這幫社番很快一分為二。其中七八個繼續堵在屯莊門口,剩下的近六十號在一陣嘶喊之後向洪輝殺來,是乎想以多打少,先吃掉洪輝再攻打屯莊。
裝填好彈藥的火銃手已經將火銃支在支架上,看到殺氣騰騰的社番舞著各種各樣的古怪,他們中的一些還有些戰戰兢兢,此時洪輝放聲著:“穩住了,聽餘的號令!”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洪輝一聲令下,早就把手放在扳機上的火銃手們死命的一扣,很不錯,一班十六名火銃手中有十五杆是打響了,在白色的硝煙升騰的瞬間,社番那邊先頭的數名勇士瞬間翻倒在地,其衝鋒的陣勢一遏。
沒有打響的火銃手還來不及懊惱,就聽洪輝繼續命令著:“再來!”
除了這名火銃手,其餘十五人按著嚴格訓練的程式清膛、裝藥、壓實、上彈、瞄準,雖然其中有人哆哆嗦嗦誤了再次射擊的命令,但這次依舊有十三杆火銃再次打響。
“丙班退後!裝填後尋隙射擊!”洪輝命令著。“甲班、乙班上前,讓這幫番子嚐嚐童子營槍陣的厲害!”
儘管兩班槍陣加起來不過兩列,當面也不過只有十人,可三間長槍的攻擊半徑以及童子軍們兇狠的突刺很快讓這夥社番吃到了苦頭………雪亮的槍刺一下子刺穿了對手的身軀,而帶有血槽的槍頭拔出後飆出的鮮血足以讓最勇敢者感到膽寒………不過,更讓社番們恐懼的是,當他們好不容易突破長槍陣出現在童子軍面前時卻發現自己的武器怎麼也破不了對方的防禦,還沒有等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事,另一波突刺又接踵而來
伸手將射在鎖子甲上的箭矢拔了下來,洪輝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看正在狼狽而逃的社番。“火銃手補射,其餘人報告傷亡,檢視戰場。”
在如小雨般稀稀落落的射擊聲中,年長的童子軍們用貼身的短刀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