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五通兩鎮在淡水動向不明,吳淑率戎旗第二鎮、戎旗第四鎮、五宣鎮、右虎衛鎮在鹿港、秀水等地為*清軍所牽制無法立刻南下,洪拱柱率建威鎮、建威右鎮、宣毅鎮、右武衛鎮原在倒風內海各港設防,如今正急急收攏趕回參戰,而留在鄭克臧身邊的只有王進功的左虎衛、張學堯左武衛鎮以及建威左鎮、戎旗鎮、戎旗第三鎮、壁宿鎮、五衝鎮、勇衛軍第二鎮,再加上由童子軍及鑾儀衛兩部。
雖說看起來番號頗多,但鑾儀衛有九百多人留守安平城、童子軍有二百人在北汕尾島,另外在內海上游弋巡防的五十條商船、民船雖然用的是原水師的老兵操縱,但一百五十個臨時炮組卻也已經將除崑崙第二標和鎮屬騎隊以外的童子軍第二鎮抽調一空了,再加上鄭克臧又將壁宿鎮八百多人留在承天府和萬年州維持治安,匆匆編入地方汛兵和老兵的其餘五鎮的戰力也無從保證,所以留給鄭克臧決斷的餘地並不算多。
“著張學堯率左武衛及建威左鎮四千人直取鹽水溪之敵;”鄭克臧猶豫了整整一炷香時間才終於作出了決斷。“著王進功率左虎衛鎮並戎旗第三鎮四千人攻打曾文溪,何乾領鑾儀衛兩標及第二鎮崑崙標並戎旗鎮三千九百人阻斷大排之敵,曾儀領勇衛軍第二鎮並五衝鎮四千人攻取西港之敵,毛洪言領童子軍第一鎮充孤的護衛”
鄭克臧的排程是按就近原則排程的,不過他手下的部隊有強有弱,這種戰力差自然也反應到了具體的戰鬥當中。其中裝備有鹿銃、鳥銃及瘊子甲的鑾儀衛很快就將大排之敵打得落花流水;但同樣裝備了一部分瘊子甲的左虎衛、左武衛兩部卻因為鄭克臧之前的肅清而元氣大傷,殲敵不能但也勉強把當面的清軍擋住;勇衛軍第二鎮鎮將曾儀是陳永華手下的老人,因此得到鄭克臧的信任,但此人有心殺敵卻無力迴天,好不容易把登陸西港的清軍殺得節節敗退,卻在逼入港區後遭到施琅不分青紅皂白的炮擊,曾儀當場戰死,於是這一路便就此崩潰了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參差不齊的戰況是因為狡猾的施琅還留了一手,他的佈置不僅僅是分兵上陸這麼簡單,各路上岸的清軍的兵力其實各有參差。譬如王進功和張學堯,一個在曾文溪遇到的是五千五百清軍,另一個在鹽水溪則碰到的是五千敵人,何乾卻是碰到了個軟柿子,在大排登陸的清軍是牽制部隊,總數不過三千五百,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勢如破竹的原因。
至於西港之敵卻是清軍主力,除卻駕駛船隻看管大炮、戰船及傷兵的水師三千人以外,其餘二萬二千清軍悉數在此上岸,所以勇衛軍第二鎮、五衝鎮即便不被炮火驅散其勝利也將是曇花一現。
“天怎麼還沒有黑。”鄭克臧收到戰報後抬了抬頭髮出一聲莫名的感嘆,隨即下達了指令。“著何乾留下崑崙第二標肅清殘敵,其餘火速趕往鹽水溪,協助張學堯,等擊潰鹽水溪方面之敵後,何即率本部及建威左鎮立刻返轉支援本隊,張率左虎衛鎮增援王進功部,務必及早肅清當面之敵,然後馳援本隊。”說罷,鄭克臧站了起來。“毛洪言,”邊上的第一鎮副鎮統俯身聽命著。“孤跟你一起去會會施琅,看看他陸戰如何?”
“世孫,萬萬不可啊,據各地探報來看,西港之敵乃是敵軍主力,少說也有兩三萬兵馬,就算沒有三萬,也有兩萬,第一鎮及鑾儀衛騎軍營相加卻不過二千六百人。”毛洪言當即勸阻道。“敵至少八倍與我,臣雖可以豁出命來抵禦,但世孫乃本藩上下所繫,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臣懇請世孫不可冒險呢。”
“難道看著童子軍去死?”鄭克臧此舉當然不是為了逞能、為了突出個人英雄主義,實則在他清醒的認識到,要是前方敗了,他在後方肯定也不安全,還不如冒險跟著上前線或許能以最高統帥的身份給第一鎮提供部分加成,而且他權衡過,無敵統帥的形象可以讓他壓制住剩餘的那些鄭軍元老,既然有這樣雙重的好處,他又怎麼可能不試著搏一把呢,當然他話不能這麼說。“孤跟他們說的是同生共死,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犧牲,此事不必再勸了。”鄭克臧拍了拍毛洪言的肩膀。“孤信得過你的忠心,更信得過童子軍的戰力。”
鄭克臧一向獨斷慣了,毛洪言說什麼也攔不住他,但這個訊息傳出去之後,童子軍第一鎮計程車氣果然高漲起來:“軍心可用。”
鄭克臧如是評價著,當然他也留好了後手:“再派人去催洪拱柱,命令他務必在申時三刻之前趕到西港,若是屆時不至,就讓他替孤和夫人收屍好了”
130。戰東寧(7)
西港顧名思義是臺江內海上最西側的港口,施琅之所以把這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