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羅大老爺遲疑的看著面前的班頭,王班頭一看老爺傻了頓時也顧不得原本想好的救駕之恩了,拔腿就跑,等王某人從自己眼前消失了,羅知縣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跑回內院,喊起小妾準備逃命去。
但姨太太事多,頭面要收拾,綢緞要收拾,等到收拾完了,縣衙裡已經響起了鄭軍的閩音,不得已知縣老爺只能反鎖上門,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試圖把自己和如夫人都藏起來。可是這如何能如意啊,不消一會就被人搜了出來。
“你是建奴委任的感恩知縣?”打了羅縣令一個措手不及的正是剛剛升職的田超。“聽說還是一個兩榜進士?學識不錯啊,可惜為虎作倀,辱沒了聖人教化,真是斯文敗類。”
“你,你敢辱我!”羅縣令氣得鼻歪眼斜的,“你一個丘八知道什麼聖人教化,我堂堂一縣之長,上報君恩,下安黎民,都是爾等叛逆攪亂天下”
“你生為漢人,為韃虜效命,還談什麼忠,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卻剃了個金錢鼠尾巴,又談什麼孝道,至於下安黎民,你辦個團練收了幾許銀子,心裡清楚,辱你又如何了!”
羅老爺氣得臉色通紅,不顧身邊押解的刀槍咒罵道:“本官與爾等逆賊勢不兩立,與其辱我罵我,何不賞我一個痛快!”
“痛快?說到痛快,我倒想起一樁典故來。”田超慢條斯理的說著。“當年建奴南下,兵臨南京城下,名妓柳如是當時是禮部尚書錢謙益大人的小妾,她力勸錢大人殉國,錢大人當時答應了,當晚,兩人痛飲一番,錢大人走到水邊。”這段典故讀書人都知道,所以一聽羅知縣身子都顫抖起來。“伸手一探,隨即跟柳如是說道,水太冷,以後再跳吧。”鄭軍們齊齊發出噓聲,田超一把拔出佩刀,丟在羅老爺面前。“不是要做建奴的忠臣嗎?給你這個機會,不要學了錢謙益大人。”
羅知縣抖抖索索的撿起刀,幾度想舉起來,幾度又垂手放下,邊上的鄭軍更加大噪起來。這個時候田超的目光落到羅某人身邊的姨太太身上,姨太太今年也快二十六七了,雖說不是大戶出身,但這兩年跟著羅縣令也算享福,所以富養身貴易體,倒也生就的雍容,全然沒了當年小門小戶的市儈,到讓田超的眼睛一亮。
“嗯,羅大人倒是享福啊,不過這身農婦的衣服可委屈了二nai奶了。”說著田超一把拽起姨太太。“去換身衣服出來。”姨太太不明所以的看向羅知縣,羅知縣雙眼欲裂,可是卻沒有勇氣揮起刀跟赤手空拳的田超拼命,此時就聽田超嚇唬道。“去換呢?不換,就先臉上割一刀再說。”姨太太嚇得滋溜一聲竄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天足呢。“怎麼,不是男人,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都沒有膽子上來搏命?”田超回首看著羅知縣。“要不,眼不見為淨,你只要把刀在脖子上微微一嘩啦,一切就太平了。”
羅知縣咬著牙,彷彿舉著十萬斤的重任,緩緩的,緩緩的,把刀舉了起來,好不容易架到肩膀上,呲牙咧嘴的就是下不去手,好半天后他頹然的雙手一垂,丟下手中的利器,撲騰一下跪倒在田超的面前:“千古艱難唯一死,這位將爺饒命呢。”
田超逗弄著他:“如果我要了你的女人,你也視而不見?”
“女人如衣服,將爺喜歡的話儘管享用。”羅知縣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的樣子,不,他就是奴才,讀書是為了做奴才,當官也是為做奴才,就連別人興高采烈的玩弄了他的女人,做慣了奴才的他也理所應當的承受著。
可他的話出口,卻被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換了衣服趕來的姨太太聽見了,頓時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啼哭起來,這一下,田超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好一個美人,好一個杜鵑啼血,怎生讓人不好生憐愛啊。”
說罷,田超走過去,一下子橫抱起對方,同時衝著面色古怪的部下,命令道:“羅縣令刮地三尺,肯定知道本縣大戶的情況,若是老老實實寫出來,就留他一名,笑什麼,你家哨官我就好這一口,怎麼不可以了吧。”
說罷,田超在女人的臉上親了一口:“真香!”
隨即他抱著姨太太猴急的走向一側的臥房,只留下一地的鬨笑聲,當然田超有膽子違背軍紀,他們卻是不敢,於是拖著委曲求全的羅縣令來到大堂,其中一個進義副尉坐到羅縣令往日的位置上,伸手在案臺上《執》、《法》、《嚴》、《明》四個籤筒裡隨意的抽出一根白籤丟在地上,同時仿效縣令的樣子命令道。
“來人,去把本縣的大戶悉數提來!”
“你個傻瓜,那是打板子的籤。”邊上人指點著,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