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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擊不過是鄭軍調整的一部分,趁著主力靡集,鄭軍水師接連出動,在五天內擊沉、擊毀、俘獲清軍運輸船四十餘條,迫使清軍不得不暫時中斷了瓊海上的運輸。
“這筆買賣做得值啊!”鄭克臧滿意的在麻英的胸口搗了一拳。“停下來十天,換回來二十五條船,不說二十門紅夷大炮,光船上的糧食就夠本藩吃上十天的,水師的功勞不小啊!”
“臣不敢居功,都是水師弟兄們用命而已。”
“你不必自謙,本藩自然是有功要賞的,”鄭克臧擺擺手。“孤記得你是副千戶,這次就晉為千戶好了,黃卿原來是指揮使僉事吧,一併擢同知。”黃初旭苦笑著,雖然他的晉升幅度較大,但親近程度不同,說起來他還要羨慕麻英才是,不過他並不知道,鄭克臧是特意在外人面前如此做派的,其中玄妙不足與旁人言道。“對了,上次,你呈文說海兵隊,孤覺得有些意思,這樣,先在水師名下設一團,專司管理海兵隊事務,至於部伍嗎?”鄭克臧沉吟一下。“(澎湖等)各隊之下先各設一哨。”鄭軍水師如今有五隊,那麼正好設立五個哨的海兵隊。“團下直屬輜重一哨。”
“主上,臣保薦田超署理團參軍長。”麻英也知道田超的資歷太淺,所以只是儘量爭取,不過團參軍長是正五品武騎尉銜的職分,就算是以正六品承信校尉銜的團首席參軍的身份來署理也不是眼下田超一個區區七品忠武校尉能染指的。
“簡拔太速對田超不是好事啊。”鄭克臧搖搖頭。“軍律司已經有報告上來說田超過於暴虐,戰陣上失去冷靜,對己對全軍都不是什麼好事。”麻英張口欲為田超分辨,鄭克臧卻擺手制止道。“這樣吧,田超記升一階,另授試百戶,卿總該滿意了吧。”麻英一滯,卿總該滿意了吧,這種都出來了,他還敢多說什麼,況且能從忠武校尉升任忠顯校尉,顯爵也從所鎮撫升到了試百戶,他也該滿足了,只是他目光遊移,卻被鄭克臧看出了什麼。“你的心思太重了,這不好,這樣吧,正式給田超一個哨,先署理哨官吧。”
“臣明白,這是主上對田超的關愛。”鄭克臧又退讓了一步,麻英自然不能再部知趣,不過除了田超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要保舉的。“另外據田超上報,那個張啟忠似乎也很不錯,主上能不能一併抬舉了。”
“張啟忠?”鄭克臧砸吧一下嘴。“孤記得上次你保薦過,怎麼這次又要舉薦。”說起來,張啟忠的級別太低了,以至於根本進不得鄭克臧的眼,於是麻英便源源本本把田超的薦本說了一邊,鄭克臧不動聲色的聽著,等麻英說完了,才輕笑道。“如此說來,一個進義副尉還不足籌功嘍,也罷,升為保義副尉。”
黃初旭聽到這,忽然神色一動,他直覺鄭克臧似乎對麻英有了一點不滿,於是進言道:“主上命各隊自轄一哨,臣這邊人才具無,還請主上體恤將這個張啟忠發在鹿港隊下。”
“麻英啊,黃大人向你求援呢。”鄭克臧賞了知趣的黃初旭一個笑容,隨即問道。“不知道,你肯不肯放人呢?”
“黃大人是軍中前輩,麻英又如敢不予允諾”
183。失態
鄭軍水師的突然打擊,使得清軍被迫中斷了對瓊州的補給,然而隨著鄭軍水師的消失,清軍又偷偷摸摸的開始了輸運的工作,到了新年之前,已經又有四千餘清軍及包括大炮、彈藥、馬匹、糧食在內的大批的物資運到了瓊州,至此,清軍在瓊北的兵力已經盡復舊貌,而且何傅主動休整了之前三路出擊分散兵力的錯誤,將昌化一線的清軍大部撤回,只留下少數監視感恩方面,至此清軍的準備已經完成,一旦過完年,幾近三萬的清軍將如泰山壓頂一般“碾碎”鄭軍的抵抗。
“怎麼回事?”炒豆般的銃聲驚醒了正昏昏欲睡的羅意羅知縣,他走出縣衙的簽押房,大聲叫喊道。“王班頭,去看一看,到底怎麼回事?”
時間才過去十幾息,剛剛出縣衙打探的王班頭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一邊跑還一邊叫:“堂尊,不好了,海逆進城了,已經開啟了南門,守不住了,大人快帶著姨奶奶逃命吧。”
海逆進城了?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頓時把羅知縣震得內酥外焦………由於知縣有守土的義務,因此感恩的清軍主力撤回昌化之後,羅大老爺並沒有跟著綠營兵一同撤走,不但他沒走,羅知縣還糾集了本縣鄉紳組織團練準備跟鄭軍對抗,本來倒也組成了一支近千人的隊伍,可是年至年關,他兩榜進士出身的大老爺也不好意思讓一干老百姓不回家過年吧,哪知道隊伍剛剛散了沒幾天,鄭軍便捲土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