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治病救人的,這下毒方面的書卻沒有。
小魚大概翻看了下,發現這下毒的門道還真是不少,毒藥種類也是五花八門,卻不知師父是怎樣總結出這許多毒藥來的。再翻看了一冊解藥,目錄均是針對用毒那一冊而編制的,內容尚不完整,有些還是空白,看來有些毒藥師父也是剛剛配製出來,卻還沒找到解藥。
小魚趴在案上捧著那用毒一冊看了會,便歪著頭跟南苧說道:“師父,您也教教魚兒這下毒和解毒的本事好不好,將來就算不給旁人下毒,至少能知道中了毒該如何解毒自保。”
“好,你且先去屋外,把外頭藥圃裡所有的藥草認一遍,再把外間案上的藥也都認一遍,色香味形藥性藥理都在這一二兩冊裡有記載,全都記牢了再說。”南苧一邊寫信,一邊回道。
小魚見師父忙著不愛搭理自己,便也乖巧地按師父吩咐的起身去外間瞧,長案上放著各式各樣上百種的小藥瓶和藥匣,上面分門別類貼著標籤,其中有一個很精緻的小藥瓶瞬間吸引了小魚的注意力。
那是個約有三寸高的瓶身極薄的白玉瓶,瓶身呈鵝卵形,瓶頸細而窄,上有軟木瓶塞以白蠟密封。這玉瓶薄的幾乎半透明,卻還雕飾了些蘭花樣的紋飾,曲線柔和優美,看去極其雅緻,由於瓶身極薄,便可見其中盛著些淡綠色藥液。滿案的藥物中,只有這瓶藥沒有被貼上標籤,小魚有些好奇,便拿起瓶子轉頭問南苧,“師父,這是味什麼藥,怎的瓶子如此好看?”
南苧抬眼瞥了下那瓶子便繼續看信,口中道:“移情藥劑。”
“移情?移情做什麼?”小魚不大懂。
“那是旁人託為師做的,我也不知緣由。只知此藥用途,若有人執迷於男女情愛之事難以自拔,便可服下此藥,一日三次,使其原本之見、聞、香、味、觸、意,所謂人之六慾全部轉移至旁的事物上去。”
“哦……”小魚心中疑惑究竟是誰會託師父做這種藥,不過看樣子師父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那藥甚是珍貴,世上只此一瓶,小心不要摔了。”南苧不放心小魚,又多說了一句。小魚聽了趕忙將藥瓶妥帖放至原處,轉而去看旁邊。
除了這些藥罐藥匣,還有很多晾曬好了尚未烹煮研磨的藥材,有些是些常見草藥,有些完全不認得,有些在以前翻過的藥典古籍上見過卻記不大清楚具體用途了,此時見到了本尊,便根據南苧的兩冊藥典,逐個對比,一個一個仔細辨別,挨個瓶子看看嗅嗅,最後算下來,能辨別出來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餘下大部分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又走到屋外藥圃,同樣是大部分的藥草都不認得。小魚一邊看著,一邊想:原來師父也有擺弄藥材的嗜好,天下藥草何其多,自己有這麼多不認識的藥草,看來以後有得學了。
小魚前前後後看了個遍,發現師父還特地移植了四五株心綻花來,只是都未開花。想起此前在畫卷中也曾經尋到過數株心綻花,心想不如此刻去那些地方再轉一轉,看看有沒有師父尚未移植過來的。想罷便輕手輕腳走回師父身邊,像是害怕吵到他似的,小聲說道:“師父,魚兒去林子裡看看藥草,一會就回。”
南苧頭也沒抬,嗯了一聲道:“莫要貪玩,早些回來。”小魚便又輕輕走出屋外,到了屋外才撒歡兒蹦著出了柴門,去林中找藥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中木屋
小魚這一撒歡就出去了整整一個下午,彼時南苧早已處理好了公文信箋,開始一邊配置藥物,一邊等小魚回來。久等還不見她身影,不知她玩什麼玩了這麼久,便有些心神不定,觀微檢視了幾次,確認她無事方安心。
接近掌燈時分,才終於見小魚御風飛至院外,兩手裡小心翼翼捧著一株心綻花,從院外姍姍走進來。
小魚不待進屋歇息就先將心綻花在藥鋪中仔仔細細栽種好。南苧透過窗子看著她蹲在藥鋪前纖瘦的腰身,姣好的側臉和認真栽花的樣子,有些出神。
小魚現在長得愈發白皙高挑了,雖舉手投足間依舊稚氣未脫,卻已經掩蓋不住那種與生俱來的清麗脫俗氣質,活潑時明媚無比,安靜時婉約動人,尤其那雙清澈如水的明眸,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就像她的為人,心地純正而善良,有時堅毅果敢,有時又柔和細膩,有時靈動無比,有時笨拙可愛,有時倔強,有時狡黠,有時驕傲,有時內斂……
這麼多的畫面組成了一個人,在這世上,獨一無二。
看小魚現在的樣子,細看之下,若是扮作女孩子,只怕還真有幾分風姿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