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中也看不到此湖此屋,更遑論進入,甚至連督教護教兩位仙尊以及暄夜亦是如此,再聯想到自己在此處來來往往已兩千餘年,從未見過其他人跡,方知此處是有結界保護,只是自忖自己並無特異之處,不知為何卻能透過。且這結界無法解除,可見當初施法之人法力是如何高強,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小魚聽罷也是滿腹疑問,不過這件事連師父都搞不清楚,自己當然更沒個頭緒,轉而又忽然心念一動道,“許是魚兒天天跟師父在一起,沾了師父的靈氣也未可知,要不然就是我們兩個都跟這處寶地有緣?”想到此,忽然心中又閃出另一個想法來,有些激動,心裡怦怦跳了幾下。
她心中還有些話沒跟師父說的是,此結界在此至少已存在兩千餘年,難道是自己的前世跟這裡有什麼瓜葛,並且也跟師父有些淵源不成?難道是自己前世便偷偷戀上了師父,卻又長得醜陋不敢現身,只好將這兩件寶物當做信物贈予師父?那自己這前世也太膽小了吧?法力那般高強,難道不能變化個身形來與師父見上一見?百思不得其解,也便作罷。
南苧幾乎也是同時想到了這一點,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好好探察了一番小魚的前世,只是最多卻只能看到一千餘年前,這期間的事都是自己早就知曉的,再往前便什麼都探察不到了,想來是太過久遠,已超出了自己神識探察的範圍。如今既然沒有新的發現,便不再去想這件事。
南苧心想既然小魚也能進入此處,自己倒不必再著急回山了,還可繼續逗留數日將沒制完的藥配製好了再回。
小魚歡天喜地推開柴門進了小屋,房間的擺設幾乎與畫卷中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看到床榻,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來,若是師父還要在這裡住很久,自己豈非也要整晚跟師父挨在一起睡,這可是有點不妥。
此時小魚剛至十四歲,身形已經有所變化,若是在凡間,她這般大的女孩子都可以出閣了。她此時已修成仙身,並未想過刻意控制身形變化,依舊任其自然生長,只因小魚本身是個女孩子,相比同齡的男孩子來說,本就長得偏單薄矮小一些,若是再加控制,只會與同齡人差距更大,在那一眾越長越高壯的師兄弟中反而顯得更加另類。
好在此時已經接近深秋,身上穿的衣衫是越來越多,若只是像上一次客棧中那般安安穩穩兩不相擾,倒也無妨。小魚心裡盤算著,萬一真的被師父察覺自己身形有異,大不了使個變身術,將身子變得和男孩子一樣結實就好了。安慰了自己一下,便不再煩惱,反而有些期待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越來越渴望著能跟師父親近一些了,若是還能像那一晚一樣靠近師父……
小魚抑制不住地有些想入非非,又覺得那種想法實在對師父不敬,心裡亂得很,趕忙去轉移注意力,屋裡屋外看了一圈,發現屋後高高的梨樹上已經結了不少果子,一個個水靈靈,沉甸甸的掛在枝頭,小魚一見有吃的立刻就把煩惱事拋到了九霄雲外,飛身躍到樹上摘起雪梨來。見微山上梨樹雖多,卻是常年花開不敗,從沒結過果實,那古畫卷中也一樣是沒有季節更替,始終是第一次進入畫卷時的光景。如今在此處見到了碩大的雪梨,即便不渴不餓無需飲食也要摘幾個嘗一嘗。
南苧任小魚到處轉個不停也不去理睬她,自己坐在案前處理起今日青鳥送來的信函來。
小魚屋裡屋外溜達了一會兒滿足了好奇心,便收斂了興奮勁兒,雙手拄著頭,坐在師父對面靜靜看他專心致志處理信箋的樣子,這個時候的師父最是讓人著迷。兩道英挺的劍眉,若遠山含黛,不濃不淡,陷入沉思時便會不自覺的輕鎖起來,睫毛長長的,遮擋著眼底鋒芒,鼻樑挺直,唇線優美……
屋外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沙沙的響,案上放在一邊的信紙被吹亂了兩張,師父擱下筆,拿過鎮紙將那一沓信壓住,又提起筆接著寫,姿態優雅,手指修長……
小魚看得入神,屋裡只有師父提筆寫信的聲音,顯得異常安靜。南苧見她少見地安靜下來,抬眼看了她一眼,小魚才驚覺自己的樣子太過花痴,連忙斂了心神,咧嘴笑了笑,起身去給師父沏茶研磨。
師父的信還有好多沒有回,小魚有些無聊,隨手拿過案上擺放成一摞的書翻看,都是師父一筆一筆整理出來的藥典。師父原來是個藥學行家。
這藥典共計十本,每一本都有半拳厚,分門別類記錄下了師父整理的各種藥材性狀、用途等資訊。除了常見,珍稀,偏方三類,還有四冊分別是用毒兩冊和解藥兩冊。用毒這兩冊很是勾起了小魚的興趣,藏經閣中的書雖多,卻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