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一下?氣得賈薔白了他一眼,也反唇相譏,說你髮妻早亡,兒女少人教養,正好,自己也知道一些名門閨秀,正好可與你為妻。李誠對賈薔除了沒說自己的真名,大多數情況卻也沒有瞞他,比如說,他是家中幼子,兄長已經繼承了家業,他成婚之後便分府出來,自己居住,按照賈薔的說法,他才是正兒八緊的富貴閒人。不需要當差,有個爵位,分府出來,還分到了不少產業,足以維持他奢侈的生活,無需擔心什麼瑣事。
這一年是賈敬五十歲的生日,按道理,是要好生操辦一番的,畢竟是自己的叔祖,賈薔也是投其所好,直接送了一整套的道藏,的確很合賈敬的心意,他乾脆要家裡的人不要辦什麼酒席了,要將他以前編纂的什麼《陰騭文》給刻印出來,弄個一萬份,散發出去,以表孝心。而他自己,依舊呆在玄真觀裡,不肯回來。
吃過飯,除了幾個長輩起身告辭,其餘的人都跟著進了園子,賈珍請了幾個有名的戲班子,就在園子裡搭了臺,在唱著什麼《麻姑賀壽》一類的戲文。賈蓉坐在席間,聽著身邊的人在那裡談笑,說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心裡覺得很無聊。賈家這會兒還是很興盛的,賈敬的生日,四個異性郡王府,另外六個國公府,還有八大侯府,都遣人送來了厚禮,說起來,也難怪賈家等家族最後沒落個好下場,實在是這些個公侯府上牽連太深,盤根錯節,即使是爵位都已經依次降等,可是,人脈還是非常龐大的,四個郡王府,如今還有一個北靜王還襲著王位,也難怪皇帝忌諱,這樣龐大的勢力,已經足以威脅到皇權了。
賈薔一邊跟身邊的一幫子草字輩的親戚說笑,一邊坐在那裡聽戲臺上幾個小戲子在那裡咿咿呀呀地唱戲。席上的人沒幾個是在認真聽戲的,倒是對著幾個戲子的身段容貌評頭論足,心裡覺得無趣,便推說多喝了兩杯酒,想要去走兩圈發散發散,便離席了。
園子另一邊都是女眷,賈薔也不好隨意走動,只是在一處假山之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卻聽見不遠處有兩個小丫環在說話。
“蓉大奶奶前些日子病了,一直不起,人都瘦了一大圈呢!”
“唉,也不知道大奶奶什麼時候能好起來,現今太太管著家,刻薄得緊,一點小事,都要折騰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做足了西邊府裡面璉二奶奶的做派,可惜,又沒有璉二奶奶那份才幹!”
“可不許胡說,要是太太知道了,又要扣月錢,打板子了!前些日子,太太剛拿回了管家的權,有幾個人稍稍輕慢了一些,就被罰著在院子裡青石板上跪了大半天呢!”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遠了,賈薔聽了這話,也是一愣,看樣子,秦可卿也是命不久矣了,與之相對的,賈府卻要因著元春封妃的勢頭更上一層,真真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只怕是長久不了了。
賈薔心中暗歎,也不繼續聽戲了,直接告了罪,自個回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聽說秦可卿的病是時好時壞,不過,還是很快就臥床不起了,據說寧國府這些日子以來,光在幾個有名的大藥鋪買的人參,都能補得死人都要流鼻血了。賈薔心裡嘆了口氣,也派下人送了兩支從高麗帶回來的野山參過去。也不知道這時候的人怎麼想的,人參雖然是好東西,也禁不住這麼補的。
又過了幾日,又有人過來說,賈家家學裡的老先生賈代儒,他的獨孫死了,似乎死因也有些不光彩,賈薔雖說沒聽過那老爺子的課,不過,據說,那位賈代儒是教過他父親的,自然也不能不意思一下,便派人送去了十五兩銀子供賈代儒治喪。賈薔對紅樓夢的劇情只記得個大概,自然不知道,那個死的叫賈瑞的,是正兒八緊的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此時已經快要到臘月了,本以為沒什麼事了,揚州那邊又來人來接林黛玉,說是林如海身子不好了,要接女兒回去。
賈薔聽著這些訊息,心中感慨,終究自己這個蝴蝶太渺小,該發生的,還是都發生了,接下來,想必就是幾個喪事,外加元春的好事了。
果然,才過了新年不久,秦可卿便沒了。賈薔去寧國府弔喪,卻看見賈珍如喪考妣,拄著個哭喪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哪裡是死了兒媳,簡直就是死了祖宗!賈薔看得心內憤憤,又見賈珍找欽天監陰陽司選好了下葬的日子,需要停靈七七四十九日,又請了一百零八個大德高僧,九十九個全真道士給秦可卿做足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陸道場,居然還從薛蟠那裡弄到了違制的棺木,一副恨不得代秦可卿死掉的模樣,要不是他是長輩,賈薔恨不得掄起條凳,往他頭上敲過去。要知道,當初許夫人去世,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