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the rotestant!”紅衣主教高高舉起了手杖。
“——for the rotestant!”人群們同時跟隨著他舉起雙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咆哮應和道。
為了涅槃而生的新教!
不死鳥的旗幟在長風中翻滾飄揚,羽翼高揚於九稜鑽石之上,在燦金色的陽光下奪目如天神指尖的火焰!
短短几天內,整個城市的風向都直接扭轉,連街道都開始重回繁榮。
大小教堂的神職人員都被清算和調整,贖罪券的箱子被收集之後當眾焚燬——有些激動的市民甚至衝過去狠狠地補了幾腳。
從前無論是姦殺搶掠,只要給主教一筆錢就可以讓靈魂重回無罪。
法律在這些荒謬的設定下如同被蛀空的圍欄般搖搖欲墜,可如今這位領主,她做到了無數人不敢幻想的事情!
劃時代的火炮讓持續千年的冷兵器戰爭完全被顛覆,連帶著那些來自神職的恐嚇與威脅都變得空洞無力。
即便有一眾既得利益者想要激烈反抗,可在槍口面前他們全都靜默如雞,彷彿從不打算為教義捍衛什麼。
智慧,軍權,信眾,利益,教旨……
許多東西被綜合到了一起,碰撞出奇妙又令人信服的結果。
海蒂看著城堡外的許多房舍上的金紅旗幟,隱約聽見了一些喧鬧聲。
男人給她披上了一條羊毛坎肩,站在了她的肩側。
“列奧,外面是什麼聲音?”
“是遊行與慶典,”列奧納多望著遠處的焰火道:“他們在為新的政策歡呼慶祝。”
熱那亞是典型的貿易城市,教廷的高昂稅收讓人們長期敢怒不敢言,而各種苛刻教條也同樣在逼著他們交出所有的錢財以換取死後的平靜。
而海蒂的這些舉措,等於在順應著文藝復興的潮流,用橫空出世的新教鼓勵人們追求現世的幸福與享樂。
——這很美第奇,也很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那邊也很快傳回來了訊息。
那位領主雖然對新教這件事持保留態度,但贊同對於關稅的減免和放鬆。
從今以後,從那裡一直到熱那亞,人們貿易往來只用交兩道稅,而且抽成也比從前要輕鬆許多。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領地的先後吞併,政治和經濟上的新舉措,還有關於新教的改革……
米蘭和法國開始陸續發函過來進行諮詢和試探,羅馬教廷那邊還遲遲沒有反應。
可不管怎麼說,這三個城市現在都在她的管理下,在進行天翻地覆的變化。
海蒂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麼多的領域做出實際的嘗試。
她的前世,與歷史中的達芬奇幾乎是一模一樣。
縱然有再多的聰明才智,也會被不斷地干涉和阻礙。
而且因為女人的身份和那個時代的侷限,她甚至無法在那個時間點裡選擇其他的職業。
建議改良飛機也好,參與魚雷通訊設計也好,太多的成見和歧視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在這個時代,海蒂幾乎可以嘗試任何事情——
秩序和法則在不斷地崩壞破碎,而她甚至可以成為規則的制定者。
美第奇家族的身份,列奧納多和僱傭兵團的支援,還有現代法制觀念和所有與歷史有關的記憶,都猶如上天賜予的助力——
她可以分析拿破崙和馬丁·路德的征服與改革,可以根據後世的歷史情況在這個時間節點做出足夠明智的選擇。
事實也如列奧所說的一樣——
“海蒂,你可以做的足夠好。”
他們輕聲談論著與商業法令有關的事情,德喬又敲了敲門。
“大人,”她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笑意:“您的老朋友們來了。”
海蒂轉過頭去,聽見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海蒂——”阿塔蘭蒂直接快步撲了過來,厚實的鬍子蹭的她脖子都有些發癢。
海蒂驚喜的把他抱緊,抬頭時又看見了米開朗基羅站在門口。
那個少年顯然沒想到她會成為如今的又一個領主,甚至有點不敢過來,只求助般的看向列奧納多。
“你居然留了一大圈絡腮鬍,”海蒂鬆開阿塔蘭蒂道:“米蘭那邊情況怎麼樣?你走了以後誰來幫忙管理生意?”
“你絕對想不到我請了誰來做新的經紀人——”阿塔蘭蒂神神秘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