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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話術上沒有絲毫的讓步,完全沒有她表現的那樣好相處。

——這種女人當年流落成達芬奇的女僕,而且還被美第奇的人輾轉著找了回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斯福爾扎冷眼瞧著她謙恭有禮的姿態,一路上心裡擬好的一長條事務就沒幾個談成的,內心變得焦躁又煩悶。

如果洛倫佐那個老瘸子還在這裡——他至少能謀得不少好處!而且也不至於被動到這種地步!

“那,我就不打擾陛下的休憩了。”他站起身來的時候,禮節性的語句都一板一眼,猶如機械地重複一遍般毫無感情:“祝您有個好夢。”

斯福爾扎回到臥室之後,先是確認左右房間的人都是他的手下,以及外面走廊上也全都是自己的衛兵,才示意隨從奧蘭多過來談話。

這房間寬大又舒適,從地毯到床褥都用的是最好的料子。

雖然窗戶不算大,但由於有四個通風管道的緣故,室內的空氣確實清新而涼快。

奧蘭多一看見斯福爾扎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立刻會意今晚的商談並不算成功。

“大人,”他行禮道:“您現在希望我做些什麼?”

“必須要除掉這個娘兒們——必須要除掉她。”斯福爾扎來回踱著步子,如同秋日裡焦躁又警覺的花栗鼠:“她再這麼胡來,米蘭的那些貴族遲早要找我割肉喝血!”

他好不容易把商貿經營到今天的規模,偏偏橫插一個義大利帝國搶了他幾乎七成的訂單,而且價格還該死的便宜,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還輕描淡寫地就是不鬆口——這個三流貨色是怎麼當上皇帝的?!

“那就……”奧蘭多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樣?”

“不行。”斯福爾扎果斷地搖頭道:“你沒看見嗎,她出來開個會都裡三層外三層有人圍著,晚上休憩之後附近的人只會更多。”

“毒藥?”奧蘭多掏出內袋裡的玻璃小瓶:“只要這東西進入她的血液裡,當天晚上就得暴斃。”

斯福爾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對,下毒,”他嚥了口唾沫:“不能用那種能防範的法子,要做就只能做絕。”

“聽著,奧蘭多,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們斯福爾扎家族的遠方親戚,也是米蘭城裡赫赫有名的公爵。”斯福爾扎靠近了他,抓住了他的手腕道:“我來引薦你,你去和她握手,指縫裡就藏著這個毒針——只要刺破她的手心,你就會是真正的公爵!”

奧蘭多對此頗為自負,笑容裡都帶著幾分得意:“我會做到的,大人。”

他們開始議論接下來該怎麼收場和狡辯,以及有沒有可能利用僅有的親衛隊把整個舊宮和佛羅倫薩都搶下來。

殊不知這口音濃重的每一句話,最後都順著通風管道傳到了樓上的監聽區裡。

海蒂抱著軟枕睡意沉沉,在看完記錄以後掩唇打了個哈欠。

“吻手禮?這就是他想到的主意?”

“明天直接抓活的。”尼可羅笑眯眯道:“場面估計會很尷尬。”

早在他們重新修繕杜卡萊王宮的時候,這附近的幾個房間就已經做了周密的措施。

地毯其實很薄,這樣才能減少對聲音的吸收,加強四面牆壁對聲音的反射。

而通風管道內部也有特殊的塗層,位置也卡的頗為精妙。

入住者甚至不會注意到它們的存在,只是覺得這房間涼快又空氣好。

當初達芬奇在發現這個短距離傳音法的時候,一度試圖隔著四樓跟海蒂隔空聊天——然而下頭陪聊的是尼可羅,臨走前還揶揄了老師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