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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不爽?那一榔頭沒削死你真算你走運。”

“你在場是吧,我一想就是這樣,其實……我不是說你,不是自己的東西不應該拿的。”

許虎既好氣又好笑,他想不通這個人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思,興師問罪嗎?似乎又不像。想到剛才差一點被這王八蛋一槍打死,許虎的怒火再度燃燒。

“別說沒用的,我問你,你還牛逼嗎?”

“啊?”對方顯得很茫然,“我沒牛……我覺得我態度還可以呀?”

是可以,這小子看起來已經被打服了,現在他要跟自己商量了,他的態度令許虎很受用。

“朋友,”那人小心翼翼地說,“我打這個電話不是想跟你要回手機,手機你拿著用吧,咱交個朋友,我就想問下跟手機一起,你有沒有看到張一百塊錢?你別誤會,我也不是跟你要那錢,錢你拿去喝茶,只是這錢上面我記了個手機號碼,這個號是我一個朋友的,對我蠻重要,麻煩你幫我讀一下好不好?”

看來真是了,這地方人真不行。許虎暗暗發笑,他決定調戲一下這個傻子,反正一個人待著挺無聊。

“很重要的號碼嗎?”他模仿起了小瀋陽的腔調,“那我真得幫你找找,可是我放到哪裡了呢?”

對方沒聽出來他語氣裡的戲謔,一連說了好幾個謝謝。

“呀,我想起來啦,不在我這裡了。”

對方立刻緊張起來:“哪兒去了?”

“剛才我去了趟你家,看到了你媽,我看他養了你這個龜兒子真不容易,就把錢塞到她屁眼裡了,你回家讓你媽給你念吧。”

許虎狠狠按下掛機鍵,把手機往床上一丟,捶著床板大笑起來。

10。許虎、張一、張二

手機再次不屈不撓地響起。許虎看也不看就抓起來,他沒有注意到螢幕上顯示的已經是另一個號碼。

他噼裡啪啦地罵過去:“別他媽再打了,你沒聽出來老子在調理你啊?你要的錢老子這裡沒有,不就有把破雞巴槍嘛,有槍就牛逼啊,老子有榔頭,再打當心老子敲死你。”

他把手機甩到一邊,心情徹底舒暢起來,羞辱了對方一頓,剛才的一槍之仇基本算是報了。

客廳裡響起了開門聲,胡四婁閃身進來,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然後盯著許虎問:“你跟誰說話呢?”

張二把手機從耳邊慢慢拿下來,慢得就像連帶著撕下了那隻耳朵。

他面頰上的肌肉像通電般抽搐著,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敢這樣跟他說話,如果是面對面,他絕對會讓他在一秒鐘內變成一具屍體。

剛剛,八點四十三分,他第二次撥通了僱主的手機,手機佔線,對方開機了。他等了一會兒再撥過去,這次通了,結果對方囂張的罵聲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又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笨蛋,當然,對於這種情況他們早就準備了應對的方法,一週前對方去家樂福交定金那次,那個人雖然用口罩把那張臉捂得嚴嚴實實,但他忘了他那輛寶馬車跟起來並不算什麼難事。他們得到了他的住址,沒別的意思,就是要防備今天這種事發生。

“他說什麼?”張一問。

張二把手機丟進儀表盤旁的凹槽:“罵我,挑明那筆錢不給了。”

張一忽然像貓頭鷹那樣笑起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笑過,他問弟弟:“那天你開車跟的,他住的小區叫什麼莊來著?”

11。楊雄、張君子、聶汶玲

楊雄推開病房的門,床是空的,床尾堆著皺巴巴的灰色西裝和黑色休閒褲,衣褲的口袋都被狼狽地翻了過來,像是死狗吐出了發白的舌頭。

他走到床頭按下了呼叫電鈕,好半天才過來一個像是實習生的小護士,把門開了一道縫,探進頭問楊雄:“你是病人家屬?交錢去三樓。”

楊雄亮出警官證,指指張君子的病床:“公安局的,這床上的病人去哪兒了?”

小護士左看右看,露出一副非主流的表情:“剛才好像還在的,他走不遠,你自己去找吧,要不就坐床上等著。”

說完她的臉在門縫裡消失了,門砰地關上了。

楊雄在病床上坐下,肋骨雖說還有些疼,但比剛才已經輕了很多。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人回來,他索性下樓去找,踱到大廳一側的超市,透過超市的玻璃門,他看到一個頭上纏著厚厚繃帶的富態男人正站在門口的櫃檯邊打電話,正是搶劫案的受害人。他的表情很複雜,像是焦急,又像是憤慨,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