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素質好還是反應慢,面色如常地端起了茶杯。
要說還是黃氏是個愛上進的好姑娘,上來就抓住了我話中的重點,歪著腦袋思量片刻,十分好學地問我道:“自己辛苦點?可是要怎麼攥那雲彩呢?”
話音一落,緊接著又是“噗”的一聲,這回陳淑妃終於噴了。她坐得離我近,自然不敢衝著我噴,關鍵時刻動作很是迅速,立刻向另一個方向轉過身去了。
於是可憐的劉麗妃又被噴了一身,也有些急了,抖著手指繼續用帕子擦身上的茶水,紅著眼圈質問:“怎麼就可著我一個欺負?”
我一看她那身衣服實在要不得了,連忙叫了寫意帶她下去換身我的衣服。
回過頭來,黃氏還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呢。
我乾咳了兩聲,強撐著說道:“此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寫意很快就帶了劉氏出來,我抬頭看了看外面,覺得趙王與茅廁君幾個也快到了,又怕黃氏再真的纏著我問如何攥雲彩這事,忙起身說道:“時辰差不多了,別叫皇上等著咱們,大夥先過去吧。”
說完趕緊帶著這夥子女人往馬球場走。
因成祖喜打馬球,所以在宮廷內專門闢得有馬球場,不過皇宮甚大,又不能騎馬,等我帶著大大小小一隊人馬一路逶迤地趕到馬球場時,倒是比從宮外趕來的茅廁君與趙王等人還要晚了些。
茅廁君一如既往地和楊嚴形影不離,兩人均是頭束金冠,腳踏烏皮靴,身穿緊身窄袖繡袍,更是顯得膀寬腰窄,長腿翹臀,看著都養眼。
趙王這回也沒落單,竟帶了綠籬來了。
我心中一喜,不及過去與她說幾句私房話,就見另外一個入口處齊晟也來了,身後跟著的不是王昭容,卻是一個身形單薄的白衣少年。
因著江氏的緣故,我對白色有點敏感,下意識地多了看了兩眼,這一看不要緊,猛地驚覺過來,這緊跟著齊晟身後的白衣少年竟然就是扮了男裝的江氏!
這回可好,呆得不光我一個了,別說我身後的一夥子人都是傻了眼,就連對面的茅廁君與趙王幾個都愣住了。
其實對於江氏的存在,別說趙王與茅廁君自是都知道其中曲折,就連黃氏、陳氏等妃嬪也多少聽說過一些幽蘭殿的事情。
可江氏曾經的身份畢竟在那擺著,又是個死過一次的人,大夥就琢磨著不管暗底下齊晟待她怎樣,那始終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人,所以,也就不怎麼在意了。再說,你就是在意了,你也沒法子不是。
可沒想到齊晟竟然就這樣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把江氏給帶出來了,雖然是換做了少年裝扮,可尼瑪你以為這樣大夥就認不出了嗎?你多少也給換個色啊,咱能不穿白了嗎?
真是他大爺的叔可
忍嬸不可忍啊!
我頭一個反應就是,這回熱鬧了。
若我不是這個皇后,我樂得場邊上看熱鬧去。可我現在是皇后啊,是後宮大總管啊,不管是身後的黃氏等嬪妃也好,還是趙王那邊的綠籬也好,出了事都是要歸我管的啊。
用法律術語來說,我是要負連帶責任的啊!
黃氏等人驚愕之後,空氣中便開始瀰漫著暗潮湧動的憤怒。
張茶茶小姑娘那裡還嫌不亂,一臉詫異地看我,問道:“大姐姐,皇上姐夫身後的那人是誰?看著像是個女的啊。”
我沒工夫搭理她,緊忙著回頭去看黃氏幾個,小聲卻色厲地吩咐道:“都給我忍住了!誰敢給我惹事,我就叫她大旱三年!”
黃氏幾個相互瞅了瞅,都低下了頭沒說話。
我顧不上太多,只當她們是答應了,用前所未有的利索身姿飛身上馬,又緊著往綠籬身邊跑。那丫頭死活是不能上場的,齊晟本就恨她恨的牙癢呢,她若是再敢對江氏做個手腳,齊晟那裡怕是死也不會放過她了。
場地另一邊,綠籬身跨駿馬手提韁繩,正殺氣騰騰地望著對面的江氏,大有橫刀立馬的氣勢。
我上去探著腰就去拽她的韁繩,還不及張口,綠籬已是狠聲說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叫那賤人好看!”
說完看也不看我一眼,一抖韁繩往場中央飛馳了過去。
我的手就不由得一哆嗦,略一遲疑,果斷地調轉馬頭往齊晟與江氏那邊奔了過去。
得!勸不了甲方,那就勸乙方吧!
齊晟已經上馬,江氏卻落在了後面,手上牽了匹胭脂馬,正彎著小蠻腰整理著褲腳。
我小心翼翼地繞過了齊晟,走到了江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