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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來?”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道出一番情由。

這少年名叫趙仲謀,今年剛滿十五,自幼喪母,五年前隨父趙延移居至此。這父子二人原是四川成都人氏,先祖乃是三國時蜀漢名將,因此家傳武藝,卻也非凡。因逢亂世,趙延抱打不平,無端惹禍,故而避難於此,在這雲龍村中,終日韜光養晦習文隱武,靠幾畝薄田度日,倒也相安無事。吳小姐閨名原叫詠絮,今年已過十六,也是早年喪母與父相依為命。其父吳皓三十得女,期年喪偶,對愛女自是視同性命,所幸祖上所遺產業頗豐,因而父女二人倒也過得甚為舒適。數年前,吳皓偶遇趙延,言語異常投機,引為生平知己,相見恨晚,吳趙二家因此頗多往來。吳皓以兄弟間當有通財之宜,常與趙家接濟,趙延雖萬般推辭,不肯接受,心下卻也甚是感激。二年後,趙延病故,臨終前遺命趙仲謀思圖報答。後趙仲謀應吳皓之邀,搬入吳家,為小姐伴讀,而吳皓感念趙延兄弟之情,亦對趙仲謀視如己出,甚至於有意招他為婿,因此趙仲謀與吳氏父女相處頗為融洽。

如此過得二年有餘,村中忽來一人,傳言此人乃當朝吏部侍郎董仲坤之兄,名叫董伯天。此人驕橫撥扈,霸道異常,自從來到本村,便不斷擴充套件宅第,蠶食鄰田,欺男霸女,無法無天。董家還自養數十名家丁,持棍提刀,橫行鄉里,連官府也不敢過問,致使他更是肆無忌憚。董宅漸大,已與吳家相鄰,但董伯天尤不知足,又欲擴地建樓,於是派人前來商榷。吳皓不敢有所得罪,只是一再婉言相拒。來人去後,吳皓自思董伯天心下必然大怒,決定親自備禮過府謝罪,肯請他高抬貴手。因怕趙仲謀年少氣盛,得知此事必然不肯與董家甘休,便有意打發他去鄰村收租。料想趙仲謀往返點收一兩日間,自己必能辦妥此事。

趙仲謀也知董家之事難了,因而連夜催收,收畢急忙趕回。但終於還是晚了,趙仲謀趕到之時,吳家已成一片焦土。向鄰人細問之之下,方知當時情景。

當日吳皓正想前往董家,不料董伯天卻徑自前來要地,家丁護院三十餘人,氣勢洶洶,言語間更無任何餘地。吳皓原是讀書人,以勢相逼反而激起了他“威武不能屈”的本性,更是執意不允。吳詠絮見董家來人蠻橫無禮,心下擔憂,出房一看,卻被董伯天照了個面,董伯天見吳家小姐明眸皓齒,亭亭玉立,美豔不可方物,不禁兇心未泯色心又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腳踢翻桌子,命人抓住吳皓一陣毒打。可憐那吳皓平日裡養尊處優,何曾吃過這等苦頭,心中氣憤交加,身上痛楚難當,不多時便死於亂拳之下。吳詠絮悲痛不已,欲撞牆而死,卻被董家護院擒住。董伯天下令,將吳家下人悉數趕出,搜去金銀細軟,一把火燒了吳家。董伯天帶著眾人,押了吳詠絮,大笑而回。

趙仲謀得悉事情經過,頓時氣炸了肝肺,恨不得飛身前來相救,但自忖武藝未成,冒然前往不但救不了小姐,還得反搭上自己一條小命,於是定下一條計策,從自家老屋取來兵刃,拜別了父親,這才趁著月色,前來相救。

吳詠絮聽他道完來由,不禁暗暗尋思:“怪不得爹爹當年常說趙伯舉止奇特,談吐不凡,原來他們果然不是常人。今日幸得仲謀相救,不然真是不堪設想。”忽又想到,若非董賊酒醉糊塗更又色迷心竅,解縛後讓我搶得一把剪刀以死相協,只怕此時已受了老賊的侮辱……回想先前,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

沉默半晌,吳詠絮輕聲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去?”趙仲謀道:“再過二個時辰,等那些傢伙都回來了,天也快亮了,咱們再出去。”又轉頭對吳詠絮道:“你先在這兒睡一會兒,養足了精神,過會兒跑起來沒那麼累。這裡我看著,走的時候自會叫你。”吳詠絮長嘆一聲,道:“叫我又怎麼睡得著呢?一閉上眼,就見到我苦命的爹!”忽又想起一事,急切地問道:“仲謀,我爹……我爹他可入土為安了嗎?”

趙仲謀心想:“斷瓦殘垣,一片焦土,吳叔叔的屍身我是遍尋不著,只怕不是被壓在斷垣之下,便是化作了焦炭,卻叫我從何找尋?只是我若直言真相,只怕她心神激動,哭泣不止,甚至還要冒險前去找尋,此時此地,實是兇險萬分,犯不著冒如此大的危險。再說,她若去時,也未必便能找到。”當下緩緩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知此間情由,我趕到時,已不見了趙叔的屍體,是村前王三哥和王嫂偷偷葬的。你放心吧。”心道,“我也不是存心騙你,只是想你爹對你鍾愛一生,定不願你為他涉險,人死萬能事皆空,珍惜自己才是對他老人家的最大報答!”

許久無語,二人正欲睡去,忽聽西門口人聲嘈雜,原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