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他也太叫一聲。
門被推開了,我被撞得跌進一張椅子裡,然後又倒在地上。
一個陰沉沉的聲音說:“這裡在搞什麼——啊,我明白了。”
“警察!”貝利大叫一聲,撲向辦公桌。
“小心,傑克!”那陰沉沉的聲音說,“易燃紙!”
一個穿藍制服的在我眼前掠過,攔住貝利,用手一掃,紙落了一地。
“搞賭馬的,”等藍制服的人說。
“哈哈!”陰沉沉的聲音冷笑道。
“就在對街幹,”穿藍制服的很驚訝地說。
我伸手摸摸頭,頭上撞了一個大包。我望望四周,貝利已經被穿藍制服的抓住了。
“貝利,”我叫道,“我要殺了你!”
“可是,可是——”貝利結結巴巴地說。
“就在警察局對面幹!”那個穿藍制服的人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哈哈,”那個光頭冷笑道。
我們被帶下樓,穿過大街,關進牢房。
貝利運氣很好,沒有跟我關在一起。
我坐在又冷又溼的小床上,頭上的包越來越大,我告訴自己,這沒什麼,要緊的是讓貝利頭上長包。
過了一會兒,他們把我帶到警長辦公室,他看了我一眼,又冷笑起來。我坐在椅子上,凝視著牆壁。
“這是我見過的最荒唐的事,”警長用手帕擦了擦兩眼說,“竟然在警察局對面幹非法勾當。”
我咬緊牙根。
他想了一會兒,又冷笑起來。
“住口!”我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犯了什麼病?”他問。
“聽我說,”我說,“我可以單獨跟貝利在一起待2分鐘嗎?”
“幹什麼?”
我惡毒地笑了笑。
“哦,我明白了,”警長說,“是他出的主意,對嗎?”
“對,是他出的主意。”
“真是荒唐之極,”警長說,“真是——”
“嗯,”我說,“你究竟怎麼發現的?”
“哦,說實話,我們根本沒有發現,我們一點兒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鬼,一直到我們衝過去才發現。”
“那你們到那裡幹什麼?”
“營業執照,”警長說,“在本鎮,任何行業都要有執照。”
我仍然不明白。
“我前天看見你們在窗子上漆上公司的名字,”警長說。
“那又怎麼了?”
“有新公司開張,這有益於本鎮的經濟發展。可是,你要知道,還是要辦營業執照的。我的工作是維持治安。我一查,你們根本沒有申請執照。”
我難過地想:貝利,你這個笨蛋!
“所以,”警長說,“這個公司是非法的,不過,我剛才說過,新公司有益於本鎮經濟的發展,我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就趕你們走。於是我想正式拜訪你們一下,向你們表示歡迎,同時請你們申請執照,並沒有想到別的。”
“你經常親自出面處理這種事情嗎?”我問,“你可以打電話啊。”
“當然,”警長說,“我們一般都是用電話,不過,也有例外。”
我嘆了口氣,“什麼例外?”
警長微微一笑說:“例如你們就在我們對面。”
多麗姨奶
作者:阿戴絲…梅哈
緊閉的窗戶外,常春藤的葉子在冬季第一場真正的風暴中敲打著小小的玻璃窗。儘管房子蓋得很嚴實,窗子也密合得不錯,多蘿西仍然凍得發抖,感覺那些厚厚的窗簾一定被狂風吹得飄動起來了。窗簾只拉上了一半,因為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在她舒適的玫瑰色的房間中,放心地躺在她出生的那張床上,多蘿西應當感到滿足了。但是,上個月她失去了這一切。這個強健的老婦人曾經馴服過野馬,養大了她的三個侄孫子——儘管沒能使他們成為有責任心人——管理著她在父親留給她的破爛農場基礎上建起的馬場。她現在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之中。
她成了一個廢人,整天裹著絲絨毯子,囚禁在這間和她性格完全不和的屋子裡。淺玫瑰色的毯子,深玫瑰色的天鵝絨窗簾,床單上迷人的花朵圖案,這些都是她母親喜歡的東西。
多麗是個農婦,養馬人,意志堅強,身體強壯,在過去的六十七年裡從未生過病。這次臥床的事使她平生第一次感到恐懼。
輕輕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