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中臻入“萬劍歸宗”至境的絕巔劍仙降臨雲臺峰?太華洞天中竟然來了如此高人,而且此刻就在前面真武殿之中?
“峰在人在,峰亡人亡!”雲臺峰三劍咬牙跺腳,他們把心一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時帶著範引麒等人,就朝真武殿提劍縱身而去。可等十幾人火急火燎的奔到大殿後門外,卻見金犀上人的隨侍道童輕輕推開木門,邁步走了出來。
抬頭看到眾人狂奔而至,而且個個滿身煞氣,這童子似乎頗為錯愕。他定了定神才抱拳作揖道:“諸位師叔師兄,老祖正要喚你們進殿說話。”
“呃?”雲臺峰三劍同時一愣,上眼細細打量這小道童的神情。卻見童子面色淡然,一如往常,怎麼也不像是真武殿中有大敵來臨的模樣。那姓戴的修士伸手按住道童的肩膀,輕聲問道:“文竹兒,方才真武殿中,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這小道童歪頭想了想,答道:“回戴師叔的話,老祖一直在同俞師叔相談敘舊,說著說著,兩人便喝起酒來,而且喝得又多又快,一碗接一碗的沒個停歇。那酒可真是香醇,我就隔著門縫嗅了點酒氣,也覺得有點醺醺然,只聽見他們一邊喝一邊說話,具體聊了什麼卻聽不真切,反正好像言談甚歡,笑聲不絕。之後老祖便喚我進殿,說要請諸位師叔師兄到真武殿來。”
姓戴的修士皺眉追問道:“只是喝酒敘舊,並沒作法鬥劍?除了他們三人,真武殿中可還有旁人?”
小道童噗嗤一笑,說道:“裡邊一直好好的,斗酒怕是有,哪會鬥起劍來?可笑那俞師叔隨身的一口劍,劍鞘倒還賣相不俗,可裡面竟然是柄朽碎成幾十片的破木劍,被老祖一把扔到殿門外,這會兒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哩!殿中從頭到尾也就他們三位,再無旁人進去過。”
十幾位華山修士聽小道童這麼一說,人人心中大惑不解,站在後門外面面相覷。可小道童一撅嘴,催促道:“諸位師叔師兄既然到了,怎麼不速速進殿去?站在這裡閒言碎語的議論,小心惹惱了老祖。”
那姓戴的修士點了點頭,趕忙扶冠整袍,十幾人穿過真武殿後門,魚貫走入正殿大廳。
抬眼見金犀上人、俞和與寧青凌都坐在靠近殿門的太師椅上,桌案邊散亂著五個空空如也的酒罈子。再看老道士衣領敞開,面頰微紅,手裡兀自抓著酒碗,一支腳架在椅子扶手上,放浪形骸意氣風發,當是正喝到了淋漓酣暢處,哪有一點兒剛與人鬥過劍的模樣?
俞和看一眾雲臺峰弟子進殿,笑眯眯的拱手抱拳。金犀上人把酒碗隨意一扔,端起長輩的架勢,沉聲喝道:“我看吉時將至,當赴朝陽峰觀禮。雲傑你等師兄弟三人代我鎮守北峰,其餘人等速速隨我去東峰八景上天宮。”
“遵命!”華山群修作揖應諾,可他們十幾人的眼睛,卻在真武大殿中偷偷摸摸的來回掃視,似乎恨不能從磚縫兒裡,找出點與“萬劍歸宗高手”有關的蛛絲馬跡。
金犀上人望見自家弟子們鬼鬼祟祟的眼神,當然明白其中的因由。方才老道士一時技癢難耐,強逼著俞和與他當場試過一劍,雖未分出勝負高下,但兩人心中都有了數。奈何金犀上人與俞和的劍意實在太強,周圍的陣法根本禁制不住,結果引動了諸般異相,雖然駑鈍的灑掃童子不明就裡,可留後殿中待命的眾弟子必受驚動,錯以為是真武殿中曾有人生死搏殺。
剛剛兩人都未出劍,只彼此氣機一撞,金犀上人立馬便知俞和的道行修為更勝一籌。老道士苦修劍道數百年,卻還不及上一個後生晚輩,心中很是憋悶,故而也不想開口解說什麼。他冷哼了一聲,拂袖而起,朝真武殿外走去。
一隻腳才邁過門檻,但見老道士周身華光綻放,耀得人雙目生疼。眨眼再看,這金犀上人醉態盡去,已然換上了一身繡著蒼松摩雲圖的金邊七寶錦緞法袍,條條青絛迎風招展,片片雲煙隨身而動,腰間玉符寶光流轉,掌中太白青光劍寒芒四射,端是一副道門大宗師的威嚴氣相。
金犀上人掐訣一點,腳下朵朵祥雲浮現,他回身招手,命俞和、寧青凌與範引麒等人站上雲頭。老道士低聲唸誦法決,引太白青光劍朝天一指,自北峰峰頂飛起一道九色長虹,遙遙搭向東峰朝陽峰頂。
一行人騰雲駕霧,順著這道經天虹橋,飛向西嶽華山仙宗的中央道庭:朝陽峰八景上天宮。這八景宮中也有一座真武大殿,而五嶽仙宗立道大典的諸般法事,便在真武殿前的永珍銅臺之上。
有金犀上人執掌太白青光劍震懾四方,遊蕩在太華洞天中的魔門修士都不敢靠近騷擾。畢竟從西北西南魔宗來的真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