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們警告,他所犯的盜竊罪要受到懲罰:稍大規模的行竊行為會被切掉一隻手;現場被逮著的賊要被處以死刑(注:引於印度刑法的標準著作,其中有一些觀點差不多與我們文明法典中的一樣,非常荒謬。);對於搶錢包或從人的腰包(注:印度人帶錢都是用一塊布裹起來,要麼綁在腰間,要麼掛在肩頭。)中竊取錢財的賊,第一種懲罰是切掉手指頭;第二種是切掉一隻手;第三種是判死刑。他們聲稱這個賊是大學的恥辱,他們說:“你就像一個女人,一個最厲害的搶劫犯。其他的搶劫犯只掠奪到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而你偷到了最好的東西;他們在夜間行竊,而你在白天。”等等。他們說他是一個讀過查瑞亞…威達亞思想的傢伙,他讀書的目的就是想宣傳他的宗教禮儀(注:《小偷指南》,用梵語寫的,立志要與聖經相比。)。因此,他們把他趕走了,當時這個賊還不知羞恥地引用課本中四個被認可的行竊方法。
最終,他們花了六個小時的時間來證明無神論者的罪行,他標榜的理論可以被每一種可能的論證駁倒:推論、對比、合理性、印度教經籍中的傳承、形而上學、分析與綜合、哲學與語言學以及歷史學等等論證方法。但是,宗教老師們發現,所有的這些努力都是白費。因為,據說“一個沒有羞恥的人,能夠沒有任何感覺地說話,儘可能地欺騙他的對手,從不覺得累,也從不屈服”。我們可以把他的信念比做水中的肥皂泡,即使這樣,我們誰也不能斷定它什麼時候存在,什麼時候不存在。按他所說,這不真實,這就像當你口渴難耐的時候,誤把草地上的露水當做水池。他大膽地敘述了所有左派宗教的罪孽。他告訴他們,他們一直所信奉的只是一個笨人的宗教,最好還是信奉一個正直的教派。他還舉出了一些神靈所做的汙穢事情:亞瑪踢開自己的母親不管,因陀羅利用自己嬌媚的妻子誘惑他的精神導師,溼婆神與下賤的婦女交往。簡而言之,這個年輕的婆羅門在長篇大論地回擊他的老師們時,非常傲慢不遜。而他們聽到不中聽的話就會非常生氣,用棍棒捶打他,把他從面前趕走。
然後,這四個無用的年輕人回家見他們的父親,父親正在義憤填膺。“這幾個不長進的東西,我費了這麼多的苦心,還是沒能把他們培養成才,竟然還做出讓我丟臉的事情。唉,不過我正好可以抓住這個機會讓他們出去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直到他們有實實在在被感化的跡象再回來。”他說,“因為他們在少年時代就已經學習了自然科學,到青年時代,他們受不良思想的影響,表現出了一些不良做法,桀驁不馴,傲慢無知。想起以前,他們還感到後悔不已。”為了讓他們改變現狀,有所追求,斯沃米停止每月供給他們生活補助。但是,他補充說道,如果他們願意再到附近的傑亞斯爾大學補習,一切都做得比較好,不給家裡丟臉,那麼,他會讓他們的舅舅給他們送去所有生活必需的費用。
這幾個年輕人嘗試了改變,但是徒然,他們嘆息、流淚,甚至用自殺來威脅父親,想以此來軟化父親的心。但是他無情地拒絕了他們,因為,第一,孩子出現這樣的問題,令他困惑不已,他把這看做自己的失敗。他感到這樣的汙點竟然附在他這個盡責且有學問的毗瑟·斯沃米的身上,這是恥辱。何況,他關於“十來歲孩子的管教”和“屬於婆羅門年輕人自己的書”的演講稿已經成為經典著作。第二,責任感,他決心不放過任何讓他們改過自新的可能。每月的補助已經停止給他們發放,這位牧師父親每年自己的生活費用也少得可憐。他一直希望他的兒子們能成為合格的學生,像他所期望的那樣,有所成就,成為上流社會的自立人士。同時,因為孩子們公然嘲笑各類職業,稱它們為“只是那些中產階級貧困人所欽羨的行當而已”,他把他們交給他們的舅舅,一個極其貧困的人。
這四個過慣了奢侈生活的年輕人預見到了在傑亞斯爾大學等待他們的是什麼,父親把這個地方當做最後一站,決定先讓孩子們稍微地看一看世界,再把他們推向真正的社會。
孩子們儘量嘗試在沒有每月補助的情況下生活,但他們失敗了。就像年輕人所說,這真是從沙子中往外擠油呢!賭徒沒有資本,更糟的是沒有可以借錢的地方。有一次在玩牌的時候,他輸了兩三塊薩威那斯(注:金幣。),還不了人家,結果被鞋底般光滑的棍子狠狠地打了一通,他幾乎都快請求債主把自己賣去當奴隸了。他變得焦躁不安,他告訴他的兄弟們,以後去傑亞斯爾找他吧,隨後與大家告別。他帶著學習智慧的想法踏上了去傑亞斯爾大學的路。
一個月之後,另一個浪子失望透頂。他沒錢買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