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了一下而已。第一次見到老師時,我為他的年輕感到驚訝。當時他還不是助教,而是研究助理。”
“嗯。”
桃子靠到阿敬的腳邊。阿敬不由得低一看,它跟露西都已經把飯吃光了。現在它正是來要求阿敬帶它去做飯後的散步。
“已經吃飽了嗎?”
阿敬輕輕地搔了搔它的喉頭,桃子閉上眼睛,露出舒服表情。露西則在一旁正襟危坐。
“……我們也該走了吧?”
一實一邊折著餐巾一邊說道。
“原來……帶狗出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阿敬在街燈亮晃晃地照耀著的公園當中走著,同時恍然大悟似地點著頭。
“導盲犬的使用者……真是不容易啊!”
一實聽阿敬突然發出這種感嘆,微微狐疑地回頭看著他。
“怎麼說?”
“我是說……”
桃子和露西在各自的飼主身旁慢慢地走著。它們都已經被訓練得符合家人檢定的標準了。
“帶著狗是很難進出餐廳的。不要說餐廳,就算是上街買個東西也會受到諸多限制的。”
“說的也是。”
一實很沉穩地回答道。
“最近雖然有一點改善了,不過整個社會對導盲犬的認同度還是很低的。跟歐美國家比較起來,日本在這方面還是落後許多。我們一般人還沒有辦法把寵物和做戒護犬做個區別。對使用者而言,導盲犬和戒護犬可不是一般的寵物,而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
夜晚的公園在藍色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地寂靜,就好像置身於水底一般。一實慢慢地停下腳步,把露西的拉繩交給阿敬。
“啊?”
“我可以去坐坐鞦韆嗎?”
“啊,哦!”
一實把露西交給阿敬後,坐上了鞦韆,開始慢慢地晃起來。
“鳴原,你知道……導盲犬的優先借貸這種事嗎?”
“優先借貸?”
“導盲犬大概在八年到十年之間就完成它們的使命了。退役的狗就被移送到退役犬之家或者義工那邊,而使用者就可以再借一條新的狗。曾經成為使用者的人可以優先借用導盲犬。等著借導盲犬的那麼多,你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規定嗎?”
“不知道……”
鞦韆發出嘎嘎的聲音。
“因為曾經靠著導盲犬走路的使用者……就沒辦法再回到靠柺杖過日子的生活了。”
一實用淡然的語氣說道。
“曾經有使用者說過……只要跟導盲犬一起走,他們連風都看得見了。事實上是因為跟導盲犬走路的時候,狗會幫助使用者回避各種危險,所以使用者可以安心地走路。”
說著一實抬起他那微微泛白的臉,輕輕地笑了。
“……這都是從姊姊那邊現學現賣來的。”
“你姊姊是幼犬工作者嗎?”
“是的。”
阿敬別下膝蓋,將兩隻狗的拉繩綁在鞦韆的柱子上。其實他無需這麼做,這兩隻聰明的狗也不會逃跑,可是,這是為了路過的行人著想,而不是為自己。然後阿敬坐到一實旁邊空著的鞦韆上。
“我只是跟隨姊姊的步伐而已。只是幫她做如果她還在世一定會做的事情而已。我……只不過是一個劣質的實名子複製品罷了。”
“一實先生……”
或許是喝了一點酒的關係吧?一實表現得比平常饒舌。可能是那平時栓得緊緊的心房安全閥微微鬆脫了一點吧?
“她是一個溫柔的人,可是卻又很堅強,保有完整的自我,是一個優雅而體面的人。所以,大家都被她所吸引。”
“這些優點一實先生你也……”
“對我而言,實名子是一個值得我驕傲的姊姊。每當有人說你姊姊好漂亮啊……你姊姊好棒啊……的時候,我總是感到很自豪,很高興。實名子是……最好的姊姊。一直到……那個時候……”
一實握著鞦韆煉子的手突然用力地握了起來,握得連指關節都泛白了。
“有一次,學校裡舉行公開座談會。因為一般人也可以參加,所以我就把姊姊帶了去。”
他的聲音微微地顫抖著。
“……帶去參加森川老師的座談會。”
一實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事情,記憶鮮明得讓他感到厭惡。就好像一部名片的某個畫面似地,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我是一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