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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轉過身來,用一隻手撫摸著樊彩花的耳垂,問道:“姐,你說啥叫‘兩口子’?”

樊彩花用眼睛瞟了餘光曉一下說:“‘兩口子’就是天天黑咧都睡在一個炕上。”

“那咱兩個睡在一個炕上也就成了‘兩口子’啦!”

“你真笨,還要親嘴吶!”

“親嘴是幹啥?那我們現在就親親!”

“真不嫌羞,我不跟你說了。”說完,樊彩花就站起身來走了。

雖然解放了,但土匪、國民黨殘餘勢力仍不可小覷,朱翠葉兩口子怕出意外,對外嚴密餘光曉的身世。這天半下午,張守財押著餘正心的二老婆、領著幾個殘兵來到樊麥成的家裡,要他交出餘家的後人,當時朱翠葉正領著柱石在後溝裡檢柴禾,張守財一看見屋裡沒人,就用手槍頂著樊麥成的後腦勺要人,樊麥成以前見過幾次土匪,雖然害怕但沒有驚慌失措,走出屋外站在高處,咬了咬牙,對著後溝另外的方向大聲呼喊:“花兒她娘,家裡來了土匪,別回來……”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張守財的槍聲就響了。

注:

﹙1﹚ 場房——在用於碾麥子、晾曬穀物場地上的房子。

第八章 苦難歲月

朱翠葉聽到丈夫的喊聲後知道家裡出了事,她立即將柱石和女兒彩花藏在山洞裡,三聲槍響她聽的清清的,等了好大一陣子,沒有了聲音,她才躡手躡腳地貓著腰走到自己家門前的樹林邊,看到樊麥成躺在血泊中,她不顧一切地跑過去,看到他半個腦瓜蓋都不見了,紅紅的鮮血和白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大灘,她一下子就軟癱了,坐在了地上。

朱翠葉草草將丈夫安葬在屋後的溝裡,她將家裡收拾了一下,帶著能帶的和生活必須的東西,悄悄地領著兩個孩子離開了自己的家,來到她家屋後溝裡半山上的山洞裡,解放軍傷員走後裡面臨時木板床和灶臺還在,她們就在這裡住下了。

為了防止別人看見她們的行蹤,朱翠葉嚴格規定了孩子們的活動範圍,他們倆成了形影難離夥伴,他們在洞裡經常做著“過家家”的遊戲,模仿著大人過“日子”。春天、冬天,朱翠葉就挖上很多的野菜加上少許的玉米麵做成菜糊湯算是他們的主食;夏天,她用洋槐花、榆錢拌上少許的白麵蒸熟做成麥飯給孩子們吃;秋天,她就採集到毛桃、五味子、八角等許多野果子用來充飢。朱翠葉就在自己家房前屋後的地上種些莊稼,打些核桃背到山下的村子換些鹽和其它的日用品。

朱翠葉最怕孩子們生病,她沒有錢請不起郎中,多虧她從自己父母、姑姑那裡學到許多土方子,就拔些野草之類的中藥材熬成藥湯,治療感冒等一些常見病。夜裡孩子們睡去後,她常常看著兩個孩子悄悄流淚,每當看到乾媽流淚傷心的時候,餘光曉就用手替朱翠葉擦眼淚,並安慰她說:“媽,你不要難受,等我長大了,我會種莊稼、掙錢養活你和姐姐的。”每聽到這話,朱翠葉就將餘光曉緊緊地抱在懷裡。

山下村子裡的幹部找了很多次朱翠葉都沒有找著,這天碰見朱翠葉到商店裡換鹽就把她叫過來說,如今已經解放了,咱窮苦人當家做了主人,已經土改過了,要她下山來也參加互助組。朱翠葉支吾了幾句,趕緊走開了。

原縣工委、招賢小學支部的同志都知道餘大鵬、龔雪婷夫婦有個兒子,但又不知轉移到哪裡去了,也無法尋找,一晃兩年過去了。

聶廣勝已經擔任西北軍政委員會公安部幹部科的科長,他幾次做夢都夢見餘大鵬的身影,他死的太可惜了,新中國的建設設多麼需要這樣有知識的人才呀!他有公事來到秦北縣,順便想看一下烈士的遺孤和曾經有恩與他們的朱姐和眾鄉親。秦北縣的同志就如實將情況向他做了解釋,聶廣勝又詳細詢問了他們走後這裡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第二天聶廣勝早早起來,驅車來到栗子坪的村口,拜訪了過去熟識的幾戶鄉親,詢問了他們的生活情況,順便打聽朱翠葉的境況。當他們來到朱翠葉家,看到屋前的路上都長上了雜草,屋門緊緊地鎖著,聶廣勝看到滿目的蒼涼,十分感慨,想了一會兒,便領著一行人向著後溝走去。

朱翠葉正在洞裡收拾東西,聽到洞外的腳步聲立馬停下手中的活路,把兩個孩子藏進洞深處,看到洞口的木柵門被開啟進來幾個人後,心裡咚咚直跳,靠緊洞壁站著,手裡舉起一根木棒。

“樊嫂,樊嫂,聶隊長來看你啦!”朱翠葉循著社幹部叫她的聲音看去,又聽到:“朱大姐,我是聶廣勝,你在裡面嗎?”

朱翠葉聽得真切,沒錯,就是聶廣勝,立即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