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說道:“這藥……您還沒喝呢。”
藥?
衿尤停下動作看了過去,是她往常喝的那種安神的藥,也是調整自己身體內力的藥,之前在七王府,確實是有人防止衿尤大半夜醒來碰到齊,才添了一味兒強制睡眠的藥。
“一會兒便喝。”
衿尤說道。
“可是王妃……王爺……讓小夢看著您喝完小夢才能走……”
她說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委屈,衿尤一時間竟不知道小夢臉上那種委屈之感哪來的。
是因為齊子羅的命令她沒有完成,還是因為想要在這兒……多多停留一會兒?
衿尤看去時,小夢正巧淚目盈盈的往衿尤那裡瞅,她一時目光閃躲不及,便撞上衿尤冷洞的眸子。
“小夢,我說了,一會兒再喝。子羅曾經只要在我身邊,便一直催我喝藥,現在他在這裡,我見了他肯定不會忘了。”
只見小夢繳這手中的衣袖,她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小夢心中想著,昨兒個還是那種冷清,卻慌張到不行的樣子,可是今天卻像是潛默移化的氣質改變。
是什麼呢?拋去曾經的猶豫,只剩下現在的果敢。
小夢不知道忍著什麼,向衿尤行了禮後,便依依不捨的出了帳子。
她自嘲一笑,低下了頭嘆了口氣,彷彿胸腔中的結鬱被徹底放鬆。
可是,心中的,又怎麼能放鬆。
“姑娘,你這婢女可真有意思。”
順著聲音看去,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來一個身著赤紅小兵衣裳的男人,朝著小夢離去的方向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衿尤沒有吭聲兒,走到桌子前面,將那熱騰騰的,裝的滿滿的那碗藥,毫不含糊的就往嘴裡送。
“慢著!”
肖榮大步走來,卻被衿尤靈巧閃躲,一碗苦碗便進了喉嚨。
他面上無任何多餘表情,瞳孔中卻如深淵,彷彿另外一人望去,便會沉浸其中,不過,那看官的心裡,會畏懼到發怵。
他剛剛閃過眼線,便進了這帳子中,昨兒本來同衿尤一起碰到車,震後,回封湫關駐紮點時,被旁邊以為他是剛剛得到齊子羅受傷的訊息尋衿尤的侍衛。
他才順理成章的撿衿尤的簪子,然後……將它完好的送過來。
肖榮手死死抓著袖袋,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但最終,他還是鬆了手。
衿尤喝罷擦了擦嘴角,將碗隨手一扔便穩穩的落在桌子上。
“我知道。”
她坐在床邊,笑意不斷。
“你知道這藥無用?”
肖榮反問,衿尤沒有直接回答,眼神便不閃躲的對著肖榮,道:
“她是我身邊的婢女,幾斤幾兩我能不明白?那些小伎倆兒,我早就發現了。”
她頓了頓,看著肖榮更加迷茫的臉,心裡突然又沉重了些,便開口道:
“這藥,我在煜尤喝這個的藥的時候,藥味甘苦,沒有一絲雜味兒,最多的便是酸苦,而這幾次的藥,便是甘苦中帶有一絲說不清的澀澀的味道,雖不明顯,不過對比這兩種不一樣的藥,還是挺容易的。”
不過,衿尤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味覺何時變的那麼敏感?
肖榮彷彿知道些什麼,可動了動嘴角,話到嘴邊被嚥了下去……
“不過你一定在好奇是為何喝那碗沒用的藥,其實,我也不知道,你還是趕緊走吧,子羅還在床上休息。你這麼一來便打擾了他的清淨。”
“衿尤。”
肖榮突然叫起了大名,便又聽到他說道:
“衿尤,你那是逃避,逃避著所有赤果果的現實,逃避著所有叛你傷你的人。”
衿尤背對著他,肖榮看不到她表情。便在她身後,說了許多,
“你的婢女看起來是對你好,但那種表面,看都看的出來她外乎的是床上躺著的那位?!”
衿尤低斂著眼眸,默默不語。
她其實,在七王府就已經感受到了小夢的情感變化。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或許是自己在七王府時。小夢一會兒說這個不能做,條條框框十分清晰。那時候,可能整天對著齊子羅,那麼有一天的相處,心性便向著齊子羅。
又或許……是衿尤在齊元那裡時,經常聽小夢誇那個花枝招展的王爺時,眼神中不時流露出來的那種崇拜之感。
她仔細想想,竟然想出來那麼多,小夢對齊子羅感情分不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