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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零花錢五百元完全不夠花,老是要問家裡拿錢。搞得現在章凌志夫妻連住的房子都給退了,直接就在店鋪的小廚房後面搭了個建議的高低鋪休息,就為了省下那點額外租房子的錢。

羅慧所說的章寶林的學費問題也正是他掛心的。作為父親,他十分渴望將自己的獨生子培養成社會棟樑,但這個時代寒門想要供養出一個大學生又談何容易呢?

想到前段時間跟羅慧上街時偶然在淮興百貨大樓大樓牆體上看到的章澤的夏裝廣告,章凌志心中就很不是滋味。老天爺實在太不公平了一點,大哥一家都已經離婚了,大嫂杜春娟這麼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也能把兒子推成模特。就因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嗎?

章凌志夫妻倒不知道杜氏生煎是章母一家的產業,畢竟章母買下位於埠城區的老店面時杜氏生煎還沒個影子。煎包店是在章凌志他們離開淮興之後才開起來的,等到他們夫妻來到淮興擺攤,章母早已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北京。章凌志倒是帶著羅慧去老店尋找過章澤一家,然而老店的店長也不是吃乾飯的,章凌志一行人來意不明,開口就說自己是這個房子房主的親戚,這樣語焉不詳,她怎麼可能隨意透露章母他們的現狀?

章凌志他們直到現在仍舊以為杜氏生煎的老店不過是租賃了章母名下的店鋪而已。現在的埠城區經過開發,車流順暢人流密集,房租比起從前漲了兩三倍不止,房價也逐漸攀升到和濱河區差不多的數字,這一現狀令章凌志夫婦每每想到當初離婚時的場景就百爪撓心。

早知道當初就應承下一起還房貸均分房產的要求了,每個月不過出個三千塊錢而已。現在那房子的房租每個月一千五都打不住,均分的話,減去房貸還有額外幾百塊錢的收入呢。

章凌志脊背越發弓縮,想到生活上遇到的各種困難,對比起章澤一家如今比起自家好出幾倍的現狀,他額頭冒出一層豆大的汗珠,心中揪成一團,堵得喘都喘不過來。

菸頭一丟,他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揚聲朝小廚房裡的羅慧喊道:“明天去買個擴音器,對著對面播,咱家把價格壓到一塊錢三個,就不信壓不過他們!”

大不了等擠死了杜氏生煎再恢復原價好了,不加快腳步把生意搞上去,一家人都只能這樣半死不活地被困住。

☆、第五十九章

章澤頂了下鼻樑上的墨鏡快步走在機場。

周圍路過的乘客總是不自覺回頭看他;女孩們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討論他是否是香港來的明星,男人們也時不時心中腹誹一下這位小白臉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淮興市乃至整個城建省內;章澤這樣的人並不多見。

機場外的候車坪上;陽光如碎金。二十世紀與二十一世紀相溶的交觸時間;淮興機場的人流量並不那麼多,至少和後世安檢口排出近百米長隊的壯觀景象相比,現在的飛行工具還不是普羅大眾們出行的必須選擇。

天氣格外炎熱,秋老虎餘威尚存,猛烈的陽光落在章澤的身上,反射出他面板脂玉般的色澤。身材欣長的青年邁動長腿步伐穩健;一舉一動間都帶有特殊的瀟灑味道,在眾人的視線中章澤鑽進一輛等候良久的計程車;對前頭用後視鏡不住打量他的司機說了一句:“到中山路。”

他今天沒有帶著任何人一起來;北京城西新增了分店,天津的兩家店,上海的新店也在裝修快要落成,公司裡的所有人都有事情做。淮興不是杜氏生煎的必爭之地,他這個老闆派不上大用場,除了給錢以外也就來管管這些小事情了。

第一次一個人回來淮興沒有人作陪,章澤無人可說話,視線投向車外,想起自己來前杜行止依依不捨的各種叮嚀,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前方的司機方才被他不言不語時天生的疏離感壓地不敢說話,然而從機場到市區的路還要走很久,他屁股下如同紮了釘子般坐立不安,好容易章澤的這個笑容將他心中的怯意給打散了。

“先生是來淮興玩的?”

寂靜的空間中忽然響起陌生的聲音,章澤反應了大概兩秒,視線投向駕駛座,笑著點了點頭:“來辦點事情。”

看來性格也不像外表表現的那麼難以接近。司機鬆了口氣,目光越發溫和:“您是從北京上海來的吧?或者是剛從國外讀完大學回來?我在淮興開車四五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像您這樣顯眼的人物。”

章澤小小的虛榮心被取悅,眼睛眯成了兩道月牙鉤:“哪裡,我就是淮興人,不過不是城裡戶口,而是縣城鄉下的。”

乍聽此言司機以為他在開玩笑,從後視鏡裡掃了章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