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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中道:“有點門道兒。”

風清揚劍勢候轉,徑刺其膝下“足三里”穴,張宇初端坐不動,兩腿便不著上身之護衛閡嚴,風清揚先前一劍實屬“拋磚引五”,待對手應招後瞄準對方弱點再行攻擊。

張宇拂塵倒卷,數百根銀絲齊向劍上捲去。風清揚變招奇快,劍勢微揚,徑刺其手背外勞富穴。

霎時間兩人已拆過十餘招,張宇初雖仍端坐不動,臉上笑容卻已斂去無遺,神態凝重,如遇勁敵。他此際雖然不過使出三四成功力,但江湖上一流高手鮮有能在他手下走過十招的,況且他座下弟子武功均高,能勞他親自出手料理的屈指可數,能令刮目相待的則舉世之上一二人而已。

眾人無不睜大雙眼,凝神話觀這武林中難得一見的比武,雖知這不過是張宇初考較風清揚,連切磋持藝都談不上,但天下間夠資格向張天師遞招的又能有幾人?是以無不看得饒有興致,惟恐漏過一招一式,而成終身之憾。

待見風清揚十餘劍之出,迎異尋常劍術之道,而且轉換招式之間混然無間,宛若一劍,均看得目眩神馳,噴噴稱奇。

天師教中人更是興致彌高,張宇初生平極少顯露武功,是以他武功究竟高到什麼程度,連他座下弟子亦茫然無知.只能以淵深似海,神妙莫測來形容了。而今得見天師親自出手,無不熱血上湧,只盼風清揚能多支援幾招,亦可略窺天師絕藝之端倪,大飽眼福、自己從中亦可受益匪淺。

風清揚十餘招甫過,腦中已然一片空靈,只餘種種心法訣要如小溪般淚淚流淌,至於對手是誰,已無暇思之,先前之畏首縮尾的心態亦一掃無遺。口中陡然一聲清嘯,腳下飄閃騰挪,劍勢一變,登時劍氣縱橫,噬噎聲響,招招不離張宇初周身三十六道要穴,直如疾風驟雨,沛然莫可御之。

張宇初笑道:“風兒,玩真的了?”口雖如此說,卻不由得離座而起一柄拂塵上又加了兩成功力,使將開來,直如一條神龍,盤旋飛舞、聲勢駭人,室內罷氣激盪,隱隱有風雷轟鳴之聲。

眾人俱感氣窒,紛紛向後退去,無不駭然失色。不意風清揚具如此功力,輕功、劍術懼臻化境。居然能拆解五十餘招而不落下風,雖然張宇手下多所容讓.亦足以驚世駭俗了。

風清揚劍招愈使愈順,而張宇初拂塵上的壓力卻愈發沉重。風清揚此際於身外之物已然無知無覺,只覺同身內力如江河大海、無窮無盡,手上劍招更是不期然而然地使將出來。自己也不知是何道理,更無餘暇思之。任意揮灑,圓轉自如。種種世上絕無.匪夷所思的招式變化在一柄劍上發揮得淋漓盡致,宛若終生浸淫此術一般,木劍被內力催發得龍吟之聲響震,彷彿精鋼所鑄,劍尖一條寸許長的紫色劍芒吞吐閃爍,炙熱可感。

張宇初心中大駭,風清揚此時劍術造詣已深得其師精髓,雖功力之不逮,而劍術變幻無方,儀態萬千。天矯翔靈卻似有過之而無不及。初時他尚不信淨思師太之說,心想世上武功斷無一些而就之理,均須精學苦練,層層遞進,而武功之境界.愈上愈難,若非天資穎異。

有明師指點。自身又具大毅力者萬難習成上乘武功。

風清揚在真武觀中與日月神教中人相鬥,張宇初看得清清楚楚,單論劍法造詣已殊屬可觀,相較之下內力卻顯不足,但此等劍法在他眼中亦不過是“過得去”而已,與“神奇”二字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不想半日之別.風清揚一出手便令他頓改舊觀.心知其已非著日之阿蒙了。心下甚是歡愉,十幾招中每招他均可隨手製住,但欲盡觀其所能,每一招均使中式,迫其變招而已。

十餘招過後.風清揚陡然間神勇大增,有若天助,張宇初心下一凜。戒意陡生。暗自思付:“切莫八十老孃倒繃孩兒手。”一招一式均加意為之。倘若他要擊敗風清揚,亦不為難,但既要遏制住其攻勢,先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又要不使風情揚氣餒罷手,且每一招均隱隱有指點之意.這一手恰到好處的功夫可是難乎其難矣。

三百招過後,張宇初心中益發震駭,風清揚的武功倒似隨著每一招遞增一般,實屬匪夷所思之事。暗下噴噴稱奇。自己拂塵上的招數隨心念動處,益發者辣潑利,附在拂塵上的內力亦漸漸增加。

此時二人出招如電,風清揚繞著張宇初疾轉不已,卻又並非繞圈子.忽東忽西。候上候下,真所謂“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將九陰真經中的精妙身法盡數施將開來,眾人只見一條影子躥高伏低,伊若有形無質的一道清煙,俱看得頭暈腦脹,撲通兩聲,峨媚門下兩名功力較弱的女弟子已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