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分成四隊,你們四個每人帶一隊,陸續前進,我跟隨最前面一隊。”
多敦的四名夥伴當著離曼的面小聲商議,揣測離曼的真實目的,然後一人說:“好,但是你要留在最後一隊,反正檢視情況是誰都行,不一定非要你親自出馬。”
“你是統帥,當然得坐陣後方。”另一人幫腔。
離曼看著這四個人,好一會才點頭,“就這麼辦,各隊之間不要離得太近,若有異常……”
“不是隻有你會帶兵打仗。”一名夥伴說,語帶不屑,立刻挑選自己的萬人軍帶走,成為第一隊。
一萬名騎兵向兩翼伸展,像一張脆弱的大網罩向成千上萬條活蹦亂跳的鮮魚,離曼想提醒一句,最後還是忍住了。
沒等離曼下命令,第二隊萬人軍已經出發,離前一隊人馬不過一箭之地,跑得稍快些就會合併成一股。
離曼仍然沒吱聲,當第三名夥伴急迫地準備帶兵出發時,離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前方很長時間沒有斥候回來報信了。”
“那又怎樣?斥候看見大軍趕到,覺得不用報信了。”夥伴用力甩開離曼的掌握。
“斥候可沒有權力做出這種決定。”
“那就是碰見前面的兩隊人馬,把訊息報告給他們了。”
離曼還是無法安心,“多等一會沒壞處。”
“再等下去,功勞都沒啦。”第三名夥伴向萬夫長下令,同樣排成一字長蛇向前推進。
前面的萬人軍還沒走出視線,第四名夥伴就催促道:“出發吧,你瞧,一點問題也沒有,者速那個大老粗,能想出什麼詭計?”
離曼忍受夥伴對自己父親的無禮,再一次想起小閼氏的提醒,者速的確有勇無謀,不擅長搞暗中交易,但他忠於老曰逐王,將其生前的每一句話都當成不可改變的旨意。
曰逐王身為北庭唯一的外姓王爺,面對激烈的汗位爭奪是怎麼做的?離曼當時就在曰逐王軍中,親眼見到他一直保持中立,從各方撈取利益,直到他死去之後,離曼才知道曰逐王安排好的汗王其實是十二歲的舒利圖。
“如果乃杭族遭到羅羅大軍的進攻,真願意投降的話,前方三萬人足夠了,若是有陷阱,我希望替殿下儲存這一萬多名騎兵。”離曼決定留駐不發。
夥伴氣急敗壞,帶領最後一隊已屬倒黴,要是止步不前,很可能立功不成反而受罰,“離曼,你這是什麼話,你真以為殿下信任你所以讓你當統帥嗎?因為你是乃杭族人,是者速的兒子,你遲遲不肯到前方去招降,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忘了,是我要走在最前面,可你們拒絕了。”離曼平靜地說,越來越肯定事情不對勁兒。
夥伴臉上一紅,“這叫欲擒故縱,對,我知道你的把戲,你故意……”
離曼轉向本隊萬夫長,“我仍然是左軍統帥。”
“沒錯。”萬夫長恭敬地回答,他不想參與殿下身邊小團伙的鬥爭,只願儘自己的義務,“您仍是統帥。”
“傳令下去,全軍備戰,多派斥候去前方打探訊息。”
“是。”萬夫長命人傳令。
夥伴發現自己孤身一人無法制衡離曼,不由得惱羞成怒,騎馬兜了一圈,先是想獨自追到前方,很快又轉回來,經過離曼身邊時恨聲說:“我這就去見殿下,好好珍惜你的統帥位置吧,坐不了多久了。”
離曼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他相信身為一軍統帥,自己有權力調整多敦王子的命令。
前幾撥斥候很快返回,沒有帶來特別的訊息,跑得最遠的人甚至聽到了戰場上的呼嘯聲,乃杭族似乎與羅羅大軍戰得正酣。
後方駛來一名傳令官,直接來到離曼馬前,嚴肅地說:“殿下有旨,令統帥離曼即刻率軍前進,不得有誤。”
萬夫長同情地看著年輕的統帥。
離曼無法抗命,“出發。”
萬夫長傳令,離曼控制馬匹小步慢行,整支軍隊與他保持一致。
傳令官等了一會,搖搖頭,返回左軍陣營。
多敦第二次下令催促,這回來了五名傳令官,包括被離曼逼走的第四名夥伴,場面有些緊張,但多敦沒有撤消離曼的統帥之職,而是給了他一個最後通牒。
“殿下命你加快速度,立刻與前方三軍匯合,不準分隊前進,如有半分違逆,即是死罪。”夥伴沒能掩飾住心中的得意,聲音因此顯得有些尖細。
離曼正在思考應對之策,前方另一撥斥候返回,興奮地帶來好訊息,“乃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