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來到心梓暫住的秀章殿裡,看著她喝藥。
心梓小心的端著藥碗,眼珠一轉,正想著怎麼能逃過去,卻見辰軒的眼睛定在會試的卷宗上。
她不動聲色的放下藥碗走了過去,來到他面前,低頭仔細檢視。
果不出她所料,卷子上面的名字讓她皺緊了眉頭,這人倒是當真膽大妄為。
辰軒不說話,只是盯著卷宗上的字,這人的筆體甚為熟悉,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是誰的。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應該認出來是誰的了吧。
“沒什麼。”辰軒的嘴角勾起一個笑意,這人倒是挺有意思,說來北疆那邊倒是當真全靠這人出了不少力。
“阿梓。”他將她抱入懷裡,讓她坐於膝蓋上,“這是幾名主考送上來的,前三甲的卷子。你來看看怎麼樣?”
心梓笑了一下,“我才懶得看這些,費腦子。”
辰軒哈哈一笑道:“這個人寫的倒是不費腦子,你看看罷。”
心梓結果一看,正是他剛才緊盯不放的那一份,開始未覺的有什麼,仔細一讀,字裡行間談及的目前的形勢竟是十分在理。
這份奏摺的意思很是委婉,既將當前的弊病一一指出,有分門別類的寫明瞭自己的看法。心梓暗暗稱奇,改天非要去問問閔子昭,這個謝起究竟以前是幹什麼的。
“感覺怎麼樣?”辰軒低聲問道。
“如此人才,陛下自然應該珍惜。”心梓小心的將卷宗封好,調皮的對著他行了一個揖。
“你是不知道,這人當年厲害著呢,要不是有他,北疆這會兒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
“莫非是佘將軍?”心梓故意問道。
辰軒一愣,隨即搖頭道:“不是,徵勳兵法佈陣雖好,對於朝政卻是十分不在行。”
“那就是那位長谷太守?”心梓淺笑,“人都說當初周太守和佘將軍是齊安王的左膀右臂,當真不錯。”她一時得意,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
“哦?”辰軒倒是當真來了興致,問道:“你聽誰說的?”
“聽……先帝說的。”心梓已經反應過來,隨手一推,拋到死了的聞辰承身上。反正這事是死無對證。
“如此。”辰軒長嘆了一口氣,“三弟當初倒也是可惜。”他這話不是作假,畢竟是同父的兄弟,不過這眼線倒是當真厲害,下次看樣子是再要好好整頓一下北疆的軍務了。
心梓見他顯是相信了,微微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知道周瑞還在替影門做事,儘管他也許早就已經暴露過了。
“當初周瑞管理長谷,連衙門都不設防,百姓居然相安無事。這人懶散的很,閒雜公務經常堆積一月才處理。我有一次過問此事,誰料他道:‘這有何難?’半天之內將所有公務處理完了,回來交差。”
“當初長谷與中原接觸最近,多虧了周瑞,我才能順利潛回北疆。”他低聲試探道:“話說回來,我記得他似乎是你們影門的人。”
“影門?”心梓略有些驚訝的想了一想道:“影門中沒有這人啊。”
她的樣子不似作偽,辰軒略微偏了一下頭道:“呃,那就是我記錯了。”周瑞確實沒有說過自己是影門的人,可他究竟是誰?當初自己回來時他說的那番話,還有後來的鼎力相助,似乎都有些說不通。
“也許這事和姨母有關。”心梓握住他的手,“不管他是誰的人,既然他當初如此相助,必然不會再有異心。只要他忠誠於你,我就相信他。”
他的反應讓她多少放心,看來周瑞,應該是謝起,並沒有將影門的秘密全部告知與他,如此一來許多事情就好辦的多。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影門的人有插手朝廷,看來也是時候該給周瑞弄個身份出來了,不過這事似乎一點也不用她操心。
她多少有些忐忑的是,他究竟相不相信她說的話?
“我既將他看做心腹,這次就必然要保他。”辰軒握住心梓的手,忽然話鋒一轉道:“阿梓,藥快涼了。”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晚上心梓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於是披衣起來,坐於桌邊,仔細的思量。
她輕輕的用手指在桌上亂畫,子昭遞進來的訊息看來是完全對的,謝起這人儘管被辰軒懷疑過,可終究是沒有暴露身份。他行蹤一直成迷,影門之中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不超過五個。
這人如果能在朝廷上站穩腳跟,全可以做一步後著,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