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撞到在地上,或者被在胸口上打出了迸濺而出的血花,然後彷彿被人猛推了一下,就從馬上向後倒了下來。還沒等落在地上的兄弟們痛苦的爬起來,官軍的騎兵們拉動槍栓,重新上膛了子彈,對著繼續向前衝的兄弟們繼續射擊。馬上和地上的兄弟們在三百多人的整齊射擊中,他們紛紛被打倒在地,噴濺的血水隨著他們的掙扎而浸紅了一大片地面。
龐梓這一刻他無比深刻的認識到所謂的民團武裝和朝廷訓練有數的正規新軍的差異。
“不要跟過來。。散開”他痛苦的大喊道,但是戰場上人馬哀鳴慘叫怒吼的聲響輕易壓倒了他的努力,而衝殺的狂熱讓大多數人都忽略掉了事先的約定,因此,龐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更多的人,尾隨著他們的塵煙,追上前來。人群的從眾心理,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就陷入了這道排槍和機槍構築的死亡線中。
隨著最有力的衝擊馬隊都死傷殆盡,露出後面雜亂無章,有些不知所措的騾子和驢等大牲口構成的後續馬隊,官兵中也吹響了喇叭。然後那些已經稀疏許多的灰色列陣的背後,也開始湧動著塵土,那是官軍的騎兵也開始出動了,打垮打散了這些衝的最兇的馬隊之後,那些揮舞著制式馬刀的官軍,開始成片的追逐起這些失去鬥志,四散潰逃的“反賊”。
鏢局的兄弟們頃刻就崩潰了,不僅僅是正面作戰。不知何時,兩支已經包抄到龐梓出發的陣地,陣地上有組織的抵抗已經瓦解。四十幾名官軍騎兵正在追殺亂成一團,不斷撤退的二十幾名鏢局兄弟。現在龐梓已經落入了被前後夾攻的狀態。
“兄弟們,跟我走!往西衝!”龐梓發出了這場戰鬥中最後的命令。然後他刷先做出了表率,催動馬匹,往西邊逃去。
第三卷莫道前路無知己第173章no_name
第173章no_name
1906年10月2日,北京。袁世凱和王士珍兩個人正坐在袁世凱家的庭院裡頭聊天,袁世凱突然想起一件事,“聘卿,前幾日邢臺造反的事情,有什麼結果?”
“袁公,邢臺的事情大概有了結果,匪首龐梓已經往西邊逃去了。”王士珍對袁世凱說道,“雖然發了通緝,不過我覺得今年未必能抓到。”
袁世凱根本不在乎龐梓的生死,他嘆道:“沒想到景廷賓的餘孽到現在還沒掃淨,倒是有些怪異。聘卿,你怎麼看?”
在袁世凱麾下諸將當中,能始終受到尊敬信任的也就王士珍一個人。凡重要軍事問題,袁必諮詢士珍而後行,說:“聘卿核否?”他上的奏摺中,上奏或下發的文稿袁也一定讓王圈閱修改,臨發前還要讓王審閱。因此當時不少人稱王為“龍目”,即袁的“眼睛”。當人問及,袁世凱稱“聘卿乃北洋第一軍事人才也。”
北洋的核心勢力範圍就是山東河北直隸等地,袁世凱身為河南人,緊挨著河北山東的河南現在也是他的勢力範圍。而安徽因為是李鴻章淮軍的起家之地,所以北洋在安徽的影響力也頗大。但是總的來說,河南與安徽算是北洋的影響力範圍,而河北山東則是北洋真正的核心地區。而庚子年之後,在河北山東這個北洋的心腹要地,袁世凱面對的最大戰鬥就是景廷賓趙三多領導發動的起義。沒想到五年後,景廷賓的“餘孽”還敢造反,哪怕是龐梓這種小規模的造反,袁世凱也不能等閒視之。
王士珍沒有立刻回答,他已經嚴令下頭收集情報。雖然現在已經返回的情報裡頭充斥著各種虛妄之詞,不過這些小把戲瞞不過王士珍。王士珍透過這些情報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情,為何地主們要聯名狀告龐梓造反,而這些狀子比龐梓實際起兵造反還要早。龐梓打防營這是切切實實的事情,所以王士珍並不認為龐梓被冤枉了。無論是什麼理由,龐梓敢打運河防營,這就是明目張膽的造反。但是這件事本身有著一種令人不得不懷疑的背景。
袁世凱知道王士珍心思縝密,他若非有了絕對的把握不會輕易說話。見王士珍沉吟不語,袁世凱笑道:“聘卿有話就直說,這不過是件小事。”
“袁公,我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王士珍平靜的答道,然後把自己對龐梓造反的事情順序說了一遍,陳述完畢,王士珍總結道:“我總覺得龐梓背後肯定有別的勢力在支援龐梓。不然的話,為何是地主們先上了狀紙呢?”
袁世凱從軍之後才開始發跡,所以素來是軍人作派。無論坐在哪裡,都是身體筆直。雖然現在是和王士珍的私人談話,他也保持了日常習慣的姿勢。他拿起茶碗聞了聞茶香,卻沒有直接引用,卻又把茶碗放回桌上。這才笑道:“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