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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疲憊地回到辦公室,片刻的寧靜都沒有,莊巖的聲音就在二十分鐘後開始入侵佟苓的陣營,折磨著佟苓的神經。佟苓跑到走廊的沙發上去接這個電話,她不知道這個男人今晚又要把她拉去哪裡。

“佟——苓,救救我!我快要——崩潰了!”莊巖的聲音彷彿從陰森的山洞傳來,有著逼人的寒氣。

“啊!怎麼了?”佟苓以為他被綁架了。

“我家的畫有人動過——那張泰國大象的掛畫,就是遙遙聚會送的那幅,上次你們走後,我就把它倒著掛了,我明明記得是象鼻子朝上掛著的,可是今天我突然發現這個象鼻子是朝下的。這會招來厄運的,是不是啊?”電話那端的聲音支離破碎,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奪走了他所有的自信。

“會不會是記錯了?我讓尚海過去看看你好嗎?”

“還有,還有,我的檯燈一直是放在床頭櫃上的,可是今天我發現它出現在客廳裡。”佟苓此刻也沒了主意,一種恐懼一寸一寸將她包圍,她在想不會是莊巖家裡進賊了吧。

她什麼也沒說,趕緊給尚海打了電話,這個男人就是這點好,從來都不吝惜時間精力,從來都這麼熱心。

尚海在女友的吩咐下一路輾轉地來到了莊巖的家。坐在沙發上的莊巖瘦削了不少,腮上的咬肌,鼓鼓地突起,凌亂的鬍子像海里被拔出的水草,挑釁似的纏繞著,投射出莊巖沮喪的生活。

“就是這幅畫,我前幾天看時,象鼻子還是朝上的,今天卻變成朝下的啦!”莊巖把尚海拉到了牆邊。

尚海走過去,摸了摸牆壁和畫框,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有人來過家裡嗎?”

“沒有啊!”

“最近這幾天你出門了嗎?”

“出了啊!不是在查那隻手機卡的主人嘛!還有我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吃飯,自己沒燒過。”

“咱們去物業檢視一下監控錄影吧,屋裡沒丟什麼東西,不像是有盜賊來過,你真的沒記錯嗎?”

“肯定沒記錯。”雖然莊巖回答得很肯定,但尚海顯然對這個狀態奇差的男人的思維產生了懷疑,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物業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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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位的掛畫4(1)

這幢樓的物業是被一個叫泓泰的物業公司承包的,物業經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姓段。他聽完莊巖的敘述後,也有些不可思議,“我們小區的治安是非常好的,很少發現盜竊現象。”但他還是吩咐手下調出了監控錄影。

畫面上顯示著這三天來出入該小區該幢樓的業主和陌生人,經過一個個細辨,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這幢樓是典型的“包”字樓,一共住著一百四十六家,有些業主不常住此,一年半載也不露個面,物業公司的人也認不清楚臉。從監控錄影上看,大部分業主都是下班時間泊完車後再次出現在樓門的防盜門前,面孔出現過不止一次。

其中,傍晚時分有三個人面孔較生,行為也比較奇怪。一個是二十多歲戴眼鏡的小夥子,他頻繁地上樓下樓三趟,而且這三趟的時間間隔不到五分鐘。還有一個是一頭玫瑰金捲髮的二十多歲的女子,身材高挑,面容清麗,沒看見她開車來,但走的時候卻是開車走的,她在這幢樓裡大概待了二十分鐘。

還有一個是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穿戴打扮像個導演,背了個大包,還拉了個拉桿箱。當走到停車場去開車時,好像發現車鑰匙找不到了,於是把揹包和拉桿箱的東西統統倒出,找了個遍,最終還是沒找到鑰匙,鬱悶地拉著箱子步行離開小區。他包裡有光碟、合同之類的檔案,還有許多女人的衣服,光是胸罩就有幾十件。

“這三個人好像都不是我們樓裡的人啊!”看了一個小時的監控錄影,毫無頭緒的莊巖有些恍惚了。

“年輕人,你如果被盜了,應該及時報案啊!在這裡看錄影,即使你懷疑人家,你也沒有調查和盤問的權力!”段經理顯然對莊巖和尚海產生了反感,因為在這種小區,打探和盤查住戶隱私是很嚴重的事情。

“報案?怎麼報案啊?我說我家裡有鬼,把裝飾畫移位了?”出了物業公司,莊巖忿忿地拿了塊石頭朝花壇裡擲去,只聽見一隻貓喵的一聲朝西邊躥去。

這些日子以來莊巖承受了不小的煎熬,先是莫名被炒,如今又碰上了這麼一樁莫名其妙又窩囊萬分的事,莊巖真是一腔怒火無從發洩。

此時夜晚的秋風沙沙地翻動著棕櫚樹的葉子,有幾隻螢火蟲在尚海面前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