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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這位老村長,很喜歡兒子崇拜自己時的目光,他那突出的大下巴撅了撅,強壓潛藏在老臉皺紋裡的興奮。

這趟漫長的火車旅途,耳濡目染的語言環境,喚起了我很多記憶深層中的母語交流本能。我自己也漸漸感覺到,如果我把語速放到最慢,對方又不失耐心,是可以理解我用華語講出得意思的。

我告訴老村長,我們是澳洲來的遊客,因為生意虧損,欠下了大筆賬目,所以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住,暫時迴避一下債主。這位村長老頭很精明,他立刻笑眯眯地點著頭,表示很理解我,無論我這種逃債是否對得起天地良心,但老頭子稀罕極了我顯擺出來的5000元人民幣。他的微笑告訴我,他願意效勞。

我漸漸發覺,被杜莫稱之為可愛的地方,真的很可愛。在這裡,你可以花最少的錢,讓別人為你去破壞最大的規則。老村長拿了我5000元人民幣,他可不是僅僅給我找個落腳的地方。

扎密爾給我們運作的澳洲護照,不能再隨便使用了,萬一獵頭族使壞,讓國際上通緝或者跟蹤持有這些護照的使用者,我的安危等於還懸在空中。

所以,我要求老村長不僅給我一所僻靜的住處,還得將我和蘆雅、伊涼三人悄悄落戶在這個村子。至於這些運作會遇到哪些條款條規的限制,我不必去想,老村長自己去搞定。事成之後,我還會給老村子五萬人民幣,作為他的辛苦費和道德流失賠損費。

只要我們三個有了戶口,那麼就會有身份證,接下來的中國護照,就可以由我自己去運作了。無論這張護照由發達程度和民族素養怎樣的國家開據出來,只要在我逃難時刻起到順利購買機票和船票的作用,對我而言,這就足夠了。

第四卷 鬥島 第五百三十章 … 等待送鼠人

老村長告訴我,在村子後面的山嶺半腰,有一間寬敞的竹樓,以前村子用這間竹樓儲存過雜物,或者給護山的人住宿。雖然這竹樓已好久無人居住,但四周的環境不錯,小屋子冬暖夏涼。

村長的大兒子,知道我打算選住在那裡,就提前花了兩天的時間,為我把竹樓內外清理了一遍,尤其是更換掉了很多竹樓屋頂和地板上的腐舊竹條。

我和蘆雅、伊涼搬進了那間半山腰上的竹樓後,為了使自己的遁隱生活不乏生趣,我還找老村子要了山上的幾畝荒地。老村長認為,我既然已經落戶村子,那也就算作村集體中的一份子,因而就應該分得一份土地。所以,在他欣然答應給我那幾畝荒地之後,還把我入住的竹樓前面的三畝竹林給了我。

後來,我和蘆雅、伊涼一起動手,從屋前的這片竹林砍伐了很多碗口粗的青竹,將竹樓院子圍上了木樁牆。每當傍晚的時候,我可以悠閒地躺在竹椅上,目光穿過籬笆門,一直望到山腳下,這片美麗祥和地彝族山村。

村長老頭對我們很熱情,隔三差五就上山來到竹樓看看。這老頭每次過來,嘴裡都會叼根兒菸袋,他倒揹著手,一副很替我們滿意的神態。我非常驚訝,他就像一個演員,每次和我說話,都要撐著一副殼子。我搞不懂,他為何不能放鬆下來,為何總是模仿電視裡那些領導視察別人工作時的姿態。

這老傢伙很是圓滑,他曾經給我們送來一碗他媳婦燉的鵝肉。當時他蹲在我竹樓小院子的中央,抽了幾口旱菸後,對我說:“你這院子挺敞亮,空著多浪費,不如養幾隻家禽,或者養幾頭牛羊豬。這些畜生好伺候,打個結實的木樁,用繩子把它們栓牢在上面,每天上山割幾筐青草,喂到年底也得兩千多收入了。”

自從老村長拿了我五萬五千元人民幣,他似乎天天臉上掛著樂悠悠的神情,一身老骨頭似乎年輕了幾歲。不過,老村長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和蘆雅、伊涼三人,住在半山腰上的小竹樓,雖然偶爾會有上山幹農活的村民路過院門,但我還是覺得生活中少了以往的生氣。

我想買幾隻大白鵝蓄養,於是便問老村長,山村中有無集市。老村長笑了,眯縫著眼睛對我說:“是不是想買禽畜啊,不用去集市,在我家買就是了。集市上的品種和價格你不熟悉,買了容易吃虧。”

看著蘆雅和伊涼開心地趴在門口小竹桌上吃著老村長送來的鐵鍋燉鵝肉,我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這位老村長。萬一人家是好心,而我不知道領情,反而給自己以後的生活添堵。

自從在火車上領教了那位老太太的一臉鄙夷,我已經暗中留意了這些。在這裡,別人想對自己好,無論自己願意與否,似乎都要領情,不領情就會遭人記恨。哪怕自己不喜歡,甚至很討厭,但也必須強裝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