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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期間從來沒專門玩兒過,象長城這樣的地方,都是利用拍片之餘順便看一眼就算玩兒過了。他是工作狂,經常是一段時間裡做好幾件事情,有時只做一件事情時,就算是很閒的了。拍片時勁頭十足,等片子一拍完,人就病了。〃在畢業後6年的時間裡,張元拍了4部電影與10幾個MTV,寧岱拍了片子編了劇本寫了小說寫了書。

《關於一部被禁影片的討論》是寧岱拍的第一部、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的一部片子。寧岱說,這部片子現在叫《停機》,紀錄的是關於張元導演《一地雞毛》被迫下馬的事。當時,正趕上鹿特丹電影節來問片名,因為片子還未完成,就說了說大意,於是電影節就給譯成這麼一個片名。

寧岱說,策劃《一地雞毛》那段時間她正好無事,就被策劃者叫去負責該片的宣傳。於是她拍攝了《一地雞毛》的籌備及開機的鏡頭,準備將來播廣告時用。事發後,他們都感到意外,〃由於已拍攝了一些內容,我想何不繼續拍一下這件事的結果呢?〃就這樣,寧岱成了紀錄片《停機》的導演。

《停機》的整個內容是以字幕(黑底白字,象從前的無聲片)串下來的,有如下一些──

1993年10月21日,《一地雞毛》開機。

10月28日清晨,劇組接到電話,上級主管部門通知高山,因為《北京雜種》參加東京電影節,所有影視機構不得與張元合作,同時電影製片廠撕毀出租燈光及攝影機的合同。

攝製組工作停頓下來。

11月1日,劇組退還器材,人員回家。

影片共拍攝6天半,三處場景加秋天空鏡,共21本,76分鐘。

1993年11月28日,錄音、美工、女主角、攝影、製片、副導演先後撤出,《一地雞毛》劇組解散。《停機》裡,劇組成員個個心事重重──

男主角陳道明說:〃感覺不舒展,很不愉快。〃投資人高山(天津文化發展實業公司總經理)覺得應該考慮換導演繼續拍攝的可行性。《一地雞毛》小說版權所有劉震雲表示,如果停拍,大家感情一場還是值得。導演張元說:〃我最難受,幾個月來完全沉浸在這個故事裡……因為這個原因停下來,真的很難受。應該換導演,堅持拍下去。〃

圍繞張元〃下馬〃這件事,一些自由文化人(包括做〃個人電影〃的導演)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也是《停機》最精彩的片斷──

崔健(搖滾歌手):藝術家必須是自由的。沒有藝術的自由,就沒有真正的藝術。享有創作自由,這是一個人的權利。

唐大年(自由撰稿人、《北京雜種》編劇之一):無論如何不能剝奪一個人的創作權利。

牟森(獨立戲劇導演):有沒有這樣的法律?根據什麼做出這種決定?誰決定的?

何建軍(獨立電影導演):解決的辦法是明確一種法規。如果沒有明確的規定,作為獨立製作電影,隨時都會遇到這種困難或現實問題。

吳文光(獨立紀錄片導演):我不知道張元怎麼看待這個事情,他怎麼去做。如果我想繼續拍這個片子,我一定不放棄。很簡單,如果拍一個電影,這是我想做的事情,就象作家寫一本書、畫家畫一幅畫,這是個人的權利、需要,就象吃飯睡覺拉屎一樣。你可以不讓我的片子放映、參加電影節,但是我想拍電影你為什麼不讓我拍?如果我不理解,我特別想拍,一定要去做。這是我特別想說的,但各人有各人的方法,怎麼去做,他有他自己的選擇。我沒把這件事看得象出了大事不得了什麼的。對於我們來說,隨時準備了一把傘。就象有一天要下雨了似的,下雨了,就把傘打起來。但是,路必須走,除非你不出門,坐在沙發上睡在床上做夢、看天花板。如果你要出門,就必須該知道外面下雨你怎麼辦。張元說這樣可以多睡一個小時覺了,我想他睡不著,他生下來就想拍電影,做夢都想超過他認為牛B的那些導演。

《停機》中,張元就〃下馬〃一事,說過兩次話──

一次是在劇組裡,他對大家說:〃畢業以後我沒去任何一個單位。從準備做《一地雞毛》起,開始瞭解整個單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整個狀況,我突然感覺到雖然我沒有在一個單位,但弄這個片子時,每一天頭腦(都)沉溺於每一個人之間的結構當中去。劇本本身實際上給了我一個緊箍咒,我沒有在一個單位,但它還是在框著我。事實上呢,也是這個樣子,我自己做電影,然而廣電部卻下了一個文,不許我導演。我感覺我雖然是一個自由的藝術家,一個個人制版權所有,但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