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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喜歡他?”“從小你們一起長大的,而且阿琤那個人我也瞭解。只有一門心思而已,如果喜歡的人,他會一直喜歡的。”“我不喜歡他,我不會喜歡上他的。我不想只當一個孌童那樣活著。”“無論你想怎麼活著,最先是活下去。蘇梨。”張珞的話,蘇梨當時並不明白,直到事情發生了之後他才明白。其實,張珞人很好,就是蘇梨感覺自己和他完全不是一路人。那個人,好像活在人間的輕煙,似乎他在,又似乎不在。但是在旁人眼中他卻應該恣意霸道的。張家權傾朝野,甚至連鶴玉王都奈何不了他們。世子回來的時候是那年的秋天,忽然出現在張府的家學門口,還是那個紫藤架子下面。世子長高了,也好像壯實了一些,他看見蘇梨,二話沒有說就拉著跑了。蘇梨不想跟他走,但是鬆不開他的手指,後來在張家門口,讓他抱著上馬,到雍京郊外的王府花園中。世子也不對他說話,就是把他關在一間屋子裡面,任憑他怎麼打門都不開。定時有人給他送飯菜,但是都被他踢飛了,這麼一關,就是三天。後來他哭累了,喊累了,就縮在角落中,看著外面的天色。到了第四天,世子回來了,開啟門的時候,蘇梨看見世子也很狼狽。白色的絲袍上面有灰塵,尤其是膝蓋的地方,都髒了,甚至還有些血跡。但是當時的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三天後,鄭王聖旨下來,說蘇梨的父親蘇則參與張羽在西山王陵刺殺鶴玉王的陰謀,已經被活埋了。張羽是張翊的二弟,他一直很有野心。那次就是想要殺死鶴玉王換上一個傀儡王,但是被張翊識破了。張翊出賣了他的弟弟。張家的張羽一脈盡數被誅殺,張府家學中的人也牽連了進去。算來算去,最後張家剩下的只是張翊,張珞,還有張家的夫人和一些心腹僕人了。然而這些蘇梨當時都不知道。他知道只是,自己被鄭王賞賜給世子做家奴。他卻不知道,他的命是世子仰仗那兩年的軍功向鄭王跪了三天兩夜求來的。蘇梨躺在床上,姬琤走了之後,他一直沒有睡。這些事情都是他最近才知道的。當時的自己,怎麼可能想清楚那麼多聖旨背後的事情呢?外面好像下細雨了,張府大門洞開,管家彎腰把晉王迎進來。花園外面的迴廊中,張珞轉身看見姬琤笑著說,“你來了。”“我到王城去覲見鄭王,後宮總管太監墨清說鄭王在張相這裡,所以我過來看看。”“這樣,那,你有急事嗎?”張珞靠在欄杆上問他。“有,是軍情。要立刻稟告鄭王的,他在嗎?”“嗯,在。跟我來吧。”張珞在前面走,姬琤在他身後跟著。張家的花園不小,中間是九彩牡丹,旁邊是雕樑畫棟的尖頂回廊。轉過三個彎,張珞就停下了,姬琤看前面,迴廊的盡頭是一個圓形的亭子,用雲南的石料建的,那周圍的牡丹開的特別濃豔。鶴玉王在,張翊也在。張翊斜靠在躺椅上,鶴玉坐在他旁邊,手中端著藥碗,一勺一勺的餵給張翊。他在笑,鄭王在笑。其實姬琤很少看到鄭王笑,鶴玉在人前一直都是冷冷的,姬琤只是依稀彷彿記得自己年少的時候看過鄭王輕笑過。“你不過去嗎?”張珞問。“我在這裡等。”姬琤說。張珞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輕聲說,“那到花廳坐著喝點茶水吧。”其實不是不知道鄭王和張相的事,只是除了很小的時候在禁宮看到他們在一起之外,再也沒有見過兩個人平和溫馨的相處。在外人面前,他們永遠是緊繃著的。可是他們那樣的相處,讓人根本不捨得去打擾。聽張珞這麼說,姬琤點頭說,“好。”跟著他走出迴廊,姬琤忽然問張珞,“發生什麼事了?”“我父親病了,今天早上咳了紅,太醫過來看過說這些年太勞累,他也來了。”張珞從來私下不稱呼鄭王為鄭王,只說他,姬琤也明白。“張夫人可好?”姬琤問。“我娘在佛堂唸經,她說最近張家不好,所以他要念經祈福。”說著到了花廳,已經有人奉上了香茶,張珞指了指椅子說,“長玉,坐吧。”看了看周圍,忽然記起來,自己似乎很長時間沒有過來這裡了。上次是,是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從前線回來,到這裡來的。可是,來這裡做什麼呢?記不清了。張家自從張羽的事情敗露之後凋零了很多,這裡卻依然如故,不比他的王府差。“長玉這幾天過的不錯吧,我看你口眼都含笑意,真是春意盎然呀。”張珞端著茶碗打趣姬琤。姬琤也不惱,笑了笑,眼睛中確實是甜的。“要說你這裡我也幾年沒來了,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人少了一些,也安靜多了。”“靈珂,你二叔他,……”“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也怪了,張家的人都這麼不安分,原先是姑媽張太后一定要收養先王六王子鶴玉,再來就是我父親到王城做太字太傅,都是別人眼饞的事,都落在張家身上了。再加上我父親這些年推行新法把滿朝權貴都得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