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東也是終於能夠體會到當這麼大個國家的大管家,是真不容易,就算是榮總理算是搞經濟的行家裡手,可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也很有些手長衣袖短捉襟見肘的煩悶,以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苦惱
這種煩悶和苦惱在到了貝湖省的時候終於發作
第29章陪同考察(二)
貝湖省的副省級城市安新市是這一次洪水的重災區,幾次比較危險的潰堤都發生在此市,特別是幹堤曾經也發生決口,讓整個安新市都危在旦夕,榮總理曾經親臨指揮堵住決口。
榮總理眼睛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安新市出現這樣的情況,自然是逃不過批評的,安新也因此處理了一批貪瀆的官員。
而這一次榮總理到了安新市,安新市配套的災後重建資金遲遲到不了位,就更讓他受不了,在安新發了火。
安新作為副省級城市,曾經經歷過輝煌,但這些年困難國有企業越來越多,下崗失業人數劇增、經濟絲毫未見起色,已經被原來和安新市差不多的其他副省級城市拉開或超越,作為安新市的主要領導,需要好好想想是怎麼一回事
這批評不但讓安新市的領導如芒在背,就是貝湖省的領導也是眉頭緊鎖。
安新的情況確實不好,在安新的大街小巷,經常能看到一群群載客的兩輪摩托和三輪摩托車在路邊等待著拉客或在警察、城管嚴厲的注視下倉皇逃竄,像受驚的鳥。
陸政東對於副省級城市一直都是特別的關注,安新自然也在此列。
當然榮總理是看不到這樣的場景的,因為總理車隊所經過之處,都進行了清場,但即便是如此,等到總理車隊一過,這些載客的摩托車就會如雨後春筍一般不知從上面地方冒出來。
作為一個大都市,警察城管就是它們的天敵。從一個城市管理者的眼光看過去,絕對是城市交通、市容建設中的一大公害,它們就像氾濫成災的蝗蟲,讓這座大都市都市為之難堪。
但安新市卻沒辦法下定決心進行封殺,或許常年工作的部委機關的人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陸政東作為從基層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深知其中的原因,無他,因為對眾多生活困難的家庭來講,這是他們賴以維持微弱的家庭生計的一項重要來源,要是斷了這樣的來源,問題會更大。
作為一個特定群體,這樣的載客摩托車註定要揹負起其特定時期的艱難生存,由此也可以管中窺豹,看到安新市目前的困境。
陸政東對於副省級城市一直都是特別的關注,安新自然也在此列。
本來安新市是連線東西部的交通樞紐,地理位置極其優越,是中部一個重要的支點城市,在改革開放的大浪潮中,南方以及東部大發展中受到嚴重衝擊。
經濟發展阻力很大,經濟增長緩慢,財政收入乏力,接著隨之而來的就是失業的陰影籠罩著這座城市,近年來安新市下崗人員和城鎮待業人員呈逐年上升態勢,就業和再就業壓力增大。
特別是安新市賴以為支柱的大型國有企業陷入嚴重困境,不但起不到支柱的作用,更是變成了一個非常沉重的負擔。
難以支撐的企業為了維持勉強的執行,不得不大量減員減員,也就意味下崗在所難免,對於很多“以廠為家”幾乎全家都在這些企業的家庭來講,下崗失業的重挫幾乎也是災難性的。失去飯碗的恐慌和再就業難的殘酷現實,使長期置身於體制保障內的人們失去了安全感,難以適應市場化的勞動力競爭。
而安新市的集體企業經濟效益連年下滑的態勢更是遠遠超過國有企業。工業總產值下降厲害,而集體企業的下崗失業狀況比例也遠比國有企業要嚴重得多。
集體企業大面積的倒閉、破產和半破產,又兼地方財政困難,使得管理集體企業的行業辦、集體企業辦基本陷入癱瘓狀態。
集體企業下崗職工基本生活費和失業救濟政策主要向國有企業下崗職工傾斜,集體企業職工家庭很難納入低保範圍,成為被政策遺忘的群體,只能在生存夾縫中艱難地求著生存。
而就算是納入低保範圍的,也非常有限,從九六年實施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以來,旨在建立一個欲將全民納入的制度,但是在計算申請者的家庭人均收入時,其家庭成員中凡能與職工最低工資標準、下崗工人最低生活補助標準等社會保障政策掛上鉤的,都按最低標準計算收入,如在職職工按最低工資標準線,為三百元;下崗工人按最低生活補助線,為一百元等等,有不足的再補充其差額部分。按照這種政策設計,結果把相當一部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