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盤。
葉家老人發話了,葉以萱立刻乖巧溫順,小聲恭敬地喊了一聲:“爺爺。”
葉以萱半大時才進的葉家大門,對葉明遠這位長輩,不太親疏,只是懼怕。倒是林燦一貫不服管教,十分地放肆:“外公,你老糊塗了吧,什麼一家人?”不等主位上的老人發話,林燦挑著眉峰看左邊位子上的葉宗信,笑得敷衍,“舅舅,我怎麼記得,你為了阮氏電子,哦不對,應該是葉氏電子的股份,您現在配偶欄上還寫著阮清的名字,她,”林燦伸出手,指著葉宗信身邊的女人,毫不收斂的嘲諷,“算哪根蔥啊?”
阮清,是葉宗信曾經的妻子,曾經首富阮家的千金。
葉以萱怒瞪:“你——”
林燦手指一橫,指向葉以萱:“你,”輕蔑的視線落在一直低頭吃飯的葉竟軒身上,“還有你,”轉頭,看向早就鐵青了臉的葉宗信,“他們又是哪根蔥上發的芽?”
蘇氏母子三人,後來居上,住進了曾經的阮家,與林燦,向來水火不容。
葉宗信沉聲怒喊:“林燦!”
惱羞成怒,分明是被戳中了痛處。林燦完全不怕葉宗信這位長輩,半點收斂的勢頭都沒有,笑著譏諷:“舅舅,難道我說錯了?”用餘光瞟了一眼自始至終都保持高貴優雅氣質的蘇鳳於,“她到現在也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狐狸精。”
儘管,蘇鳳於是萬人羨慕的葉夫人,只是這個屋子裡的人心知肚明,阮家一日沒有徹底改朝換代,蘇鳳於便不可能被扶正。葉宗信被噎得一時無語,蘇氏母子三人,各個臉上難看。
“混賬東西!”葉明遠一掌拍在餐桌上,拄著柺杖站起身來,“你還不給我住嘴!”
林燦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老爺子氣紅了眼:“你——”
葉宗芝連忙順氣:“爸,小燦心直口快不懂事,您別動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說著,狠狠瞪了林燦一眼,板著臉,“說什麼混賬話呢!”
林燦一副無辜的樣子,攤攤手:“誠實人不打誑語,怪我咯。”
葉明遠氣得一時說不出話,拄著柺杖就去了書房,好好的一頓飯,便不歡而散,留在餐桌上的幾個人,眼神一個比一個犀利,恨不得在林燦身上挖個洞,她熟視無睹,哼著小調就上樓去,半道上,柳紹華喊住她。
“後天你媽生日,讓柳是回來一趟。”
不冷不淡的語氣,林燦與這位繼父的關係素來不太‘和諧’。
林燦轉頭,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親愛的後爹,你才是他親生老子,你的話他都不聽,我這個繼妹的話他會聽嗎?”
一口一個後爹,一口一個繼妹,林燦的話能噎死個人。
柳紹華卻不氣,無奈地笑著:“這小子大概忘了還有我這個親生父親。”
林燦不以為然:“大概是你忘了柳是為什麼不肯回來,要我提醒你嗎?”
柳紹華沉默,眼底黑沉一片。
林燦靠著樓梯扶手,笑意盡收,神色驟冷:“這個屋子裡的人,包括你,包括我媽,更不用說葉宗信那隻喂不飽的白眼狼,哪一個不想把阮家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變作自己的獨有,只不過葉宗信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媽坐觀虎鬥風平浪靜,而你,漁翁得利黃雀在後。”
不待柳紹華出聲,林燦冷哼一聲:“所以當年在阮清的墳墓前,我和柳是那樣央求你們,你們還是冷眼旁觀放任葉宗信做了劊子手,對江西痛下狠手。”她忽然大笑,“現在,知道為什麼柳是不回來了嗎?他啊,才不想和你們這群豺狼虎豹蛇鼠一窩!”
像只惹毛的刺蝟,渾身尖銳。林燦狠狠睃視,柳紹華卻只是片刻的怔忡之後失笑:“不愧是名編劇,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笑得溫潤如風,端的是大度有禮,不得不說,林燦的這位繼父,表面功夫簡直天衣無縫。
怎麼會有這麼衣冠楚楚的禽獸呢?
林燦譏誚一笑:“你讓我豐富的想象力聯想到了四個字,”哼了一聲,從鼻腔裡蹦出四個字,“斯文敗類。”
柳紹華那張粉飾得非常斯文的臉,還是徹底僵硬了。
隨之,一聲暴怒過來:“林燦!”
林燦立馬閃到樓梯扶手的另一邊,若無其事地打趣:“媽,別瞪眼,眼角皺紋很明顯。”
葉宗芝眼角一僵,半天深吸一口氣:“你這傢伙,欠收拾!”
林燦見勢不好,立馬腳下生風溜之大吉。葉宗芝正要去追,柳紹華拉住她,搖搖頭,笑得溫和:“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