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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旁邊還有非常迷你、但功能齊全的浴室。簡簡單單、乾乾淨淨,唯一比較特殊的,是桌上的電腦、各式儀器,以及床頭造型古樸的音響。

床邊地上,還有一大迭CD。

顧以法先走進去,撿起散落床上的一套黑色運動服,頭也不回地說:“櫃子裡有乾淨的床單,等一下就換。你先在這裡住幾天,練琴的話,我會幫你聯絡。”

“聯絡?”她已經目瞪口呆,愣愣地反問。

“嗯,我明天打電話問董鬱琦,她家有琴,還不止一臺,應該不會有問題。”

謝青雯突然覺得一股酸意悄悄冒上來,在胃裡翻湧。

“你和董鬱琦……一直有聯絡?”

他回頭,無言地看她一眼。

“我、我不知道你們有交情。她……她現在好嗎?應該不錯,我有時候會在音樂雜誌上看到她的專訪。還有,之前出的演奏專輯也賣得很好,我音樂班裡很多家長都指名要買。”

她在緊張。因為她說話的聲調略略揚高,速度也變快了。

而且,她一直抱著小提琴不放,好像溺水者抱住浮木一樣。

“雯子,把琴放下。”顧以法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接過她的琴,卻得努力好幾次,才總算把琴盒從她手裡硬扯過來。

把琴放好之後,顧以法伸手。“來。”

她的手顫抖著,指尖冰涼。被溫暖有力的大手包握住,她才領悟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而且,很冷。

“我有點冷。”她下意識地說。

然後,她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不用怕。不會有事的。”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際響起。她感受到溫熱胸膛微微的、穩定的心跳,一雙精悍的手臂把她圈在懷中,很溫暖,很安全。

她只僵了一秒,就放鬆了,絲毫不帶情慾的擁抱,讓她像是回到了家一樣。

從父母過世之後,她已經沒有家了。

雖然她一直試圖要抓住所有可能性,比如和柏景翔租屋同住、對他父母曲意承歡……在在都是希望,她能夠趕快得到另一個庇護所,重新被家的溫暖包圍住。

事實證明,那些都失敗了。

但是此刻,在小小的、陌生的斗室中,她卻嚐到了渴望已久的暖意與安全感。

她很快恢復正常,在氣氛轉變得太曖昧之前,掙脫那個令人依戀的溫暖懷抱。

“對不起,我只是有點累,現在沒事了。學長,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說我被盯上了?到底怎麼回事?”

顧以法讓她掙脫,只是輕握她的手肘,讓她在床沿坐下,自己則是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她面前,壓低身,盯住她烏黑的眼眸。

“你先回答我,知道柏景翔有別的女人這件事多久了?”

她先是微微一震,隨即冷靜回答:“就是你告訴我時知道的。大約三個月前吧,為什麼?”

顧以法不說話了,繼續盯著她,眼神很篤定。

“怎麼了?”她被那樣的眼神,無形的壓迫感逼得轉開視線。“有什麼下對?”

“你沒有說實話。”顧以法安靜開口。“你一說謊,耳朵就會燒紅。從高中就是這樣。雯子,不要騙我,”

她迅速伸手壓住自己的耳朵,也就是所謂的欲蓋彌彰。“我……我……我沒……沒有……”

“說。”

原來顧以法要起酷來,也是滿驚人的,跟平常懶洋洋的調調大異其趣。

謝青雯被逼得沒辦法,咬牙了好半晌,臉蛋都脹紅了,這才吐露實情:“大概……他……退伍之後沒多久吧。我以為……我以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

“天底下沒有永遠守得住的秘密。”顧以法點點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苦笑一下。“只能說景翔實在是個粗心的人。他的帳單幾乎都是我去繳的,結果,讓我看見他的手機帳單。我問了他,然後……”

話聲嘎然而止,換來顧以法困惑的注視。

“然後呢?他承認了嗎?”

該怎麼說呢,她的質問換來柏景翔狂暴的憤怒;而情緒直接、年輕氣盛的他,在狂怒中,甚至動了手。

那是他惱羞成怒後的結果。是她逼得太緊,他不是有意的。事後,負傷的謝青雯不斷這樣安慰自己。

讀出她的遲疑與沉默,顧以法的臉色更沉冷了。“雯子,你說實話。柏景翔惱羞成怒了嗎?,

那麼好面子,曾經活在耀眼光芒下的他,在人生